儿子,妈妈为什么打你?

2013-12-01 11:23 | 作者:嫣然 | 散文吧首发

儿子,今晚妈妈打了你,六年多来第一次打你!

曾经,你用锤子砸烂新买的玩具,妈妈没有打你,你说想看看为什么玩具会发光!

曾经,你在后路面洼地的积水里飞奔,兴奋的看那飞溅的水花,落汤鸡般的浑身泥泞,我没打你!

曾经,你把爸的啤酒瓶中撒了尿,我没打你!曾经,你执意拍天上的月亮,摔坏了妈妈心的相机,我并没打你。

曾经,你刚学会骑自行车不听妈妈的话,偷偷去街上跟大孩子飙车,摔坏了车子摔伤了自己,我没打你!

曾经,你让妈妈闭上眼睛,把一只触手冰凉、缓缓蠕动的蚯蚓放在我的手心,把我吓得半天没有回过魂,我没打你。

很多的曾经,很多个你成长的点点滴滴,都在妈妈的记忆里,串联起一颗颗晶莹泛着亮光的珠子。你对未知的探索,你对自然的喜爱,你天真的调皮,这些的曾经我为你保存,我多希望你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是快乐的,是不需要责罚的!只是今晚,妈妈打了你!

饭前你说今晚让我陪你做手工,儿子啊,明天后天,咱们是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去完成?并且白天充足的光线会不会让我们完成的更完美?或者,白天弟弟睡着了我们没有打扰会做的更出色?

你说过后,妈妈没当回事,随口说了明天做!碗筷摆上桌却找不到了你,奶奶说你又跑街上玩。喊过好几次你终于回来,妈妈满心以为你只是贪玩。坐下后你不吃饭,妈妈抱着弟弟逗弄让他看你怎么还不吃饭?抬眼看时才发现你眼里含着委屈的泪花!我很惊异!

随即想到你并不是天黑了又出去玩,你只是因为妈妈没同意你的要求而耍性子,我哑然失笑,这么点事还哭。

笑着让你吃饭,你坐着不动。再说一次,不动。拿起筷子往你手里塞,你把手攥的紧紧的,不接。我开始正视这件看起来很小的插曲。

儿子,你竟然学会了用不吃饭来要挟妈妈,以达成你的要求;你竟然不顾天黑、顶着凛冽的寒风跑到空无一人的街上,只为妈妈没有顺遂你的意愿!我的语气开始不自觉的变得严厉,声线也在提高:吃 饭! 你眼皮都没动一下。

我低头看向小宝,他的眼睛清澈带着笑意。我深吸一口气让你去玩会,我努力压制已经升腾的怒火。你噌的站起来跑到了洗漱间,随后是洗手盆无辜的“哐啷”摔出去的声响!

把弟弟交给奶奶,我走进洗漱间。你固执的站着,执拗的小脸,摔翻的盆子还在滴溜溜的打着转。我一句话不说的站在你面前,把紧跟着走进来的奶奶推出门外,然后轻轻关上门。你开始抬眼看我,眼睛里现出惊惧!

我看着你的眼睛,尽量的把声音放轻,或许还是很严厉:“站好!趴下!”你看我,就那样僵持着,有一小会的静默,你慢慢转过身把两只手撑墙趴着。褪一点裤子,照准你的屁股我狠狠的打下去-----是的,我不会用脚踹,也不会用任何的一件可以用作惩罚的工具。我用手,我要清晰的感受打在你身上的力量,打向你的力有多大反射给我的力也就有多大,你有多疼,我的手也会有多疼,打在你身也会疼在我心。

打人是个重体力活。你得把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而人在生气的时候往往是没有理智可言的,所以又得跟自己的理念做抗争,要在瞬间做到心手合一,那样,才不至于会出手太重。而打人的前提肯定是动了气了,生气恰恰也是最最身心疲惫的事情,你会不自觉的提高嗓门,你会感觉头晕目眩,血液会一下蹿到你的头部、脸部,会让你面目狰狞。你以为打完了,出气了,平静下来时,却往往总会黯然伤神。所以,打人是一件让人身心疲惫的事情。

儿子,妈妈并不希望你是父母面前言听计从、事事拱首的乖孩子;妈妈也并不希望你是老师眼里唯命是从、埋头学习的好学生。首先我看到的是你快不快乐,是不是能在快乐中学到知识,在愉悦中得到启蒙。关于未来你的样子妈妈并不会给你划一个既定的圈圈,把你打造成理想中的人才,我要你按照你自己能够成为的模样自然的走自己的路。但是,我的儿子,在你还不能规划自己未来的的时候,在你混沌已开却又懵懂不知,在你狡黠异常却又我行我素的时候,妈妈是你的眼、你的脑,是引导你前行的航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首先是你要懂得的重要认知。

儿子,在你还是婴孩的时候,你是那么娇嫩,妈妈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擦伤你稚嫩的生命。看着你咿呀学语,看着你蹒跚学步,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你能自己跑了,你开始上幼儿园了,如今你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一步步跟随你成长的印记,妈妈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生怕一个不注意会让你磕着、碰着,会让你受到伤害,会让那些虚伪、懦弱、残忍各种污浊肮脏的东西侵蚀到你的灵魂。我像一只把你藏在翅膀下的鸡妈妈,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护着你。

但是儿子,你知道吗?妈妈的怀抱,不是永久的港湾,你会渐渐地离开,背起自己的背包去漂泊。今天,你因为一个小小的无关紧要的没有达到的要求跑出家门,第一次你不敢跑远,我不敢去想你第二次会跑到什么地方,会不会任我喊破喉咙你都不会出来。今天,你因为一次没有达成的意愿,拒绝吃饭,用以作为要挟的手段。但是,我的儿子,这些原本是你个人的事情。你跑出去,天寒地冻,黑暗的街上空无一人;你不吃饭,饿着肚子。冷是你一个人的冷,怕是你一个人的怕,饿也是你切于自身的感觉,所有的这些,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你只是伤害了自己。

儿子,妈妈生气,不是因为你的不听话,不是因为你违逆妈妈的话,妈妈是害怕,怕你在脑里形成一种伤害自己就可以得到某种东西的筹码。儿子,没有哪个人会为你的一生负责,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你以伤害自己为前提去换得,今后需要你自己走的路很长很长,无论平坦或是坎坷,只要方向正确,妈妈会一路看着你,无论你走的多远,永远都在妈妈爱里。儿子,妈妈希望今后你不会再给我打你的机会,打你,我真的很累,也很疼。

不打,是爱;打你,也是爱。儿子,你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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