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

【 散文 】

（一） 风 铃

鄱湖浪人

那天我发短信告诉风铃：“我要去九江上班了！”哪个单位？”风铃回短信：“哪天走？”“市政协。”我回信息“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就要接到组织部的通知了！”风铃回信息“加我QQ风铃，我们网聊！”

在乡镇工作，一直忙一些具体的事务，办公室呆得很少；而且，在办公室总是有很多人找我，根本就没时间去上网，更没那闲工夫去网聊。由于我分管的事较多，也比较杂，总觉得有做不完的事；但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哪些事？人大工作、党务工作、新农村建设、农业产业化、工青妇、老龄、蹲点等等工作，都要我一件件地去落实，每一件事必须抓好，领导才满意，领导满意，我心里就踏实。经常是早出晚归，顾不上儿子，顾不上家庭，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报到的第一天，领导找我谈话：到市政协工作不同于乡镇，这里的工作比较单一，作息时间很正常，节假日也很正常。晚上，我试图加了风铃的QQ就跟她聊上了。聊得最多的自然是家庭，主题是孩子。有时风铃发来消息，我就跟她网聊几句。（ ---众芳摇落独菊妍，倩影横斜向小圆，霜禽欲下先偷眼，幸有佳人可相伴，不须琴瑟共香茗。）我跟风铃是儿时的伙伴，见证了她的成长过程。这么说吧，她的童年，少年，青年；从小姑娘到大姑娘，从大姑娘到少妇。风铃的妈妈给了风铃一个好脸蛋，洁白的皮肤，乌黑的秀发，纤细的双手，高挑的身材。风铃简直是一个美人坯子。60年代，全国大多数省份闹饥荒，尤以安徽、江苏、河南、山东最为严重，很多人就逃荒到了江西，江西是个好地方，好就好在有饭吃。风铃的父母就来到了永修县马口公社东坡大队弯头生产队落户，便在二里半的荒山上用泥巴垒砌了3间土坯房，那时还没有风铃。那时的二里半是人迹少致的地方，也是公安局枪毙犯人地方，更是坏人强奸妇女，抢劫财物的地方。可见，风铃的父母从千里之外来到这个“鬼地方”，开荒种地，是多么的艰辛。80年代初，县城由老城向新城开发，风铃家的土坯房成了拆迁的对象，现在这个地方也是县城最热闹的地方。那么大的一块地，政府只拿一套100平米房子作为补偿；为此，风铃的父亲拿着厚厚的一叠材料到处都在找人。风铃的父亲对我是非常的热情，非常的亲切，每次见到我都有几分感叹；那时，我忙于学习，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好说些宽慰的话。我在高中读时，风铃的父母经常叫我到他们家吃饭，吃她父母自家种的蔬菜、红薯、泡菜，吃起来真的特别香。风铃的父母非常憨实，非常勤劳，种地、养猪、养鸡都是好把式。除此之外，风铃的父亲还会一手理发手艺，给各单位的人理发、取耳。很多单位的人都到风铃家来找风铃父亲这里来理发。渐渐地风铃的家人跟各单位的人混熟了，也就很随便。那时，街上流行发廊，一个头发三下二下就理完了；而风铃的父亲是一套中西结合，新老结合的理发手艺，用电剪先推一遍，然后用推刀一点一点修理，那手法简直活了，刮脸、剃须、取耳。取耳舒服极了，整个动作完成需要一个来小时，对顾客来说完全是一种享受；而且，收费仅4元。因此，在风铃家等候理发的常常有10来个人，边等候边聊天。有时，为了理发，利用到外出办事机会到这里等候。风铃的父母都是个庄稼人，不是个生意人，凭借风铃父亲那“顶上功夫”，还有当街的门面，每人每次收10-20元不为过分，那还不早发了。风铃的父母认为来理发的都是熟人，提高理发价格是不道德的；所以，也扒不开那个情面。其实，那些到风铃父亲这里来理发的全都是熟人，这些人心里清楚到这里来理发一是舒服，二是便宜；因而，风铃家每天都有20多人来理发。有一次，地税局的李局长在她们家理发，聊着聊着，说税务局需要找几个协税员；正好风铃的哥哥初中毕业，风铃的父亲说：“我家儿子呆在家里没事，李局长能不能把我儿子放到你单位当个协税员？”李局长说：“明天叫关喜到我办公室来，把表填一下。”晚上，风铃的父亲提了一壶菜油，20斤绿豆，买了一条金圣香烟和一瓶剑南春，摸到到李局长家敲门，笃，笃，笃，“谁呀？”一个女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是我呀！”风铃的父亲讪讪地说：“理发的老张呀！”吱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李局长的妻子：“是张师傅呀！快请进来。”“哎呦！买这么多东西干嘛？”风铃的父亲进屋后就把两手提的东西放在门边上。李局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起身招呼风铃的父亲坐下来，李夫人给风铃的父亲泡了一杯茶。“老张，你看你，这是干嘛?来就来吗，还买这么多东西，让你破费！”李局长递给风铃父亲一支中华烟。“自家种的，不值钱的，拿给你尝尝。”风铃的父亲说:“感谢李局长帮忙”李局长说：“没什么，临时工，要好好干！”风铃的父母高兴得一宿没睡。风铃的哥哥在地税局当临时协税员，每天都有很多钱放在身上。按规定，每天收上的钱必须在2日内上交财务。风铃的哥哥跟同事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起初，风铃的哥哥按财务纪律上交所受到的税款；但后来，由于迷上了赌博，税款带在身上好几天没上交；财务人员催几次都没交。风铃的父母为此很伤心，觉得儿子不争气，一个好好的儿子怎么就突然变了呢！风铃的父亲到办公室找李局长:“你儿子工作表现是不错，能力也很强，能吃苦，本来我是想上面来了聘干指标让他去考试，没想到他玩心很重，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就会不可想象。老张，你们只好另想办法。”就这样，风铃的哥哥不再在税务局干了，就跑到深圳去打工了。

（二）

火车过来快要进站了，风铃发来信息：“到哪？我在车站门口等你。”天黑黑的，下了几点小雨，我随着人群走出了车站，不停地往四周张望，只看见几辆“千里马”、拐的、摩的挡在路口朝人喊：“要面的么？”“坐拐的啰！”我往车空里走出站在路灯下，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穿黑色紧身T恤，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胸脯高高挺起，大腿修长，臀部微微翘起，脸像鹅蛋，两弯柳叶眉，一双丹凤眼，耳朵上吊了二耳坠，伞柄钩在左手臂，“到了呀？”我仔细一瞧，正是风铃。“是你呀！我到处在找你。票给你。”我打开公文包，取出信封给了风铃。这是2张去庐山西海看2010年度中澳滑水对抗赛暨庐山西海尚水文化节的票。演唱会在庐山西海举行，邀请了很多明星演唱助兴，我搞到了2张票送给风铃和妻子一同去看，风铃自然是高兴。风铃说：“我很想去看，就是票太贵了。”我说：“如果你想去看，票我来想办法。”正好我单位领导不去看，有2张票给了我。我就给风铃发信息：“我弄到了2张票，你和我妻子一路去看，机会难得。”风铃回信息：“谢谢！那票怎样给我呀？”我回信息：“演出前一天，票一定会在你手上，到时跟我老婆一同去。”后来，妻子没时间去，票就给了我的一位同学。我在网上问风铃：“看了明星演唱，感觉如何？”风铃回：“总算看到了！”我问：“总算看到真人，是吗？”风铃回：“是。以前一直是在电视里看明星，这次亲眼看见明星近距离演唱。”我问：“好看么?”风铃回：“好看！”我问：“明星漂亮啵？”风铃回：“嗯，漂亮！”我问：“女明星有你漂亮吗？”风铃发来一个微笑。我回：“其实，那些明星没有你漂亮。你比她们更漂亮！”风铃回：“真的吗？我真的很漂亮吗？”我回：“你当然很漂亮，有些女明星跟鸡婆似的，那比得上你呀！可惜呀！”风铃问：“可惜什么？”我回：“可惜星探没来发现你！那些星探瞎了眼！你这么漂亮居然没有星探发现你！”风铃回：“我没有她们有才。”我回：“呸！明星全靠包装，只要会一首歌就够了！那些明星到哪都唱一首歌，而且都发了。要是有哪个星探发现了你，然后，把你包装一下，你就是大明星了，就发了！”风铃乐了。风铃喜欢健身，家里买了跑步机，经常跑步健身，风铃开了视频，上身穿红色的裙子显得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