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观雪

---玄易子/文

机缘巧合，雪下的正欢时，我还在路上，尽管车辆不多，但一个漫长的红绿灯让我发现了这唯美的一刻。因为抽烟的缘故我摇开车窗，哇！路灯下的光影里，漫舞着无数的大小不一的洁静的白絮。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们的模样，像棉絮？像鹅毛？像花瓣？不，都不确切，这一刻的美不是用任何僵化的语言能够形容的，一切说出来就破坏了那唯一的、只能感知而不能形容的美。那姿势是多么的潇洒，那速度是多么的安适，那间距又是多么的毫无规则却又井井有序。就像是无数的白色小精灵整齐划一的舞蹈，蓬松的体态，活泼的笑容，欢快而又祥和的乐曲，涣兮，朴兮，俨兮，旷兮，从黑色的无尽的天幕里垂落，我却看不到它们的根基，它们从何而来啊？我也不会愚蠢的用所谓科学的角度去寻求它们的来源，我只是个感性的没有念过几天书的娃娃，也不具备这样的判断能力，其实我在这一刻什么都没顾上想，如同一个智力低下的憨憨，张着嘴，流着哈拉子，同这一幕相濡以沫，写它们是后来才出现的回忆，那轻盈的舞蹈，如同挂在夜幕中，一道闪光而流动的珠帘，在路灯呆板的光线中，形成这独特而唯美的一幕。

 我真希望这个红灯能再长一些，身后喇叭声传来，我不得不离开这让我充满无比喜悦和祥和的场景。前行，它们迎着我而来，似乎是有些狂暴，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性情也轻燥凌乱，我愕然，这一刻看到的显然与那一刻看到的截然不同。它本没有变，而是我的角度和立场变了，从静到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雪，却在一动一静之间，发生截然不同的观感。也许这是我们生活中存在的普遍现象，而我们并未留意而已。一切本都是美好的，它们都没有变，变的也许只是我们自己的立场和心态。内境即是外境，当我们怀着一刻纯静美好的心态去看待事物的时候，事物都是美好的，反之亦然，是我们的主观意识决定了它们的美或是不美，一切景象都是我们意识的产物，既是虚妄的念头造就了各种虚妄的感受，难道这一切不都是虚妄的吗？呵呵，也许这一切本都是我多余的想法了，同样也是由虚妄的念头产生的虚妄罢了。

                                                    2012.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