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

2013-09-30 21:14 | 作者:崔秀 | 散文吧首发

作者:崔秀

我出生在乌兰察布市东北的一个小山村,三面环山,西面有一片几公里远的阔地,它便是村里人闲暇之时唯一放眼世界的地方。

靠着村子东面有一条小河沟,河水清爽甘甜,是村里的人畜饮水之源。

村子背后有两棵大榆树,每逢日炎炎,树上长满了榆树钱钱,枝繁叶茂,我们就会攀爬上去撇下几枝,好好美餐一顿。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童年记忆,譬如那两棵大榆树被牲畜啃食了皮,枯死掉了。留下的,只有那一幕幕记忆的画面。

村头那位眼神呆滞的老奶奶,儿子认了一位二轻局长做干,安排了工作就一直不回家,老奶奶每每坐在村口盼着,直至临死也没有盼回儿子见上一面。记得老人家死去的第三天,村里人才发现,催了儿子都没有回来,正值大天,村民们用镐锹半天都没挖下一寸深,只好用修水库剩余下来的炸药炸开一个土坑,土被炸飞掉了,村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山上找下些活石,才勉强给老人家草草葬掉了。村里人都落了泪,我也落了泪。

村的最南端住着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村里人都叫他冀疯子,他的真实名字叫冀虎。也有人戏称他八班长,源于他曾经参加过八路军,在八班当过班长。听说抗美援朝战争时期,他已经升任排长,在上甘岭战役,他凭着一身的虎胆,用机关枪打下一架美国飞机,战斗结束,全团只剩下三名战士。他是其中之一。真可谓立下赫赫战功。回国之后,部队准他三个月探家假期,回到家里,不知何种原因,他迟迟拖延假期。部队几次催促他归队,他一拖再拖。直到二年之后返回部队时,部队早已换防别处,总算拿个复员证,回到了村里。还被扣上逃兵的帽子,一次批斗会上,他突然就疯了。天阴下时候,他疯的更加厉害,到处追着打人。我胆子小,一次被他吓得钻到沟沟里头不敢回家,半才被我大大找到,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记忆中我喜欢去离村不远的磨子山,磨子山名称的由来众说不一,有人说是因山上没有顶子,平整的如一盘石磨而得名。也有人说因为一个神话故事。传说以前有几个商人路过此地,晚上在这里留宿,夜里睡觉的时候听到外面有马在跑的声音,于是就出去看一下,结果看到有一个金马驹在山顶拉磨,这些商人便起了歹心,想得到这个金马驹,结果等他们出去捉金马驹的时候,它已经跑了。后来一传十十传百,“磨子山”的名称由此而来。

还有人传说,这里原来有一眼碗口粗的泉,泉水喷射如注,惊动了玉皇大帝。于是,玉帝用一盘石磨把它压制,形成了现在磨盘形的山,磨子山的名称也由此而诞生。

上个世纪,磨子山还发生过一件神奇的事情。1905年6月的一天,天上奇怪地下起了。一位身穿白色长衣的妇女,飘飘然磨子山山顶之上,几位牧羊人看到后不约而同地喊道:“圣母!”于是,众人急忙跪下念经、祈祷。顷刻,白衣妇女腾云而去。几个牧羊人急忙跑回村里,发现村里并没有下雪,他们就把所见的奇异景象告诉了天主教堂的神父。事后,比利时籍凤神父就决定在磨子山上建一座敬礼圣母的圣堂。

大概诸如此类神话故事听得多了,磨子山在我幼小的心目中种下神圣的阴影。

一般想上磨子山,只有在挖野菜的时候来争取时间。上山最大的乐趣,就是追石鸡子,石鸡虽然有翅膀,一般情况下它不飞,你在后边撵,它在前边跑,像跟你游戏,有意挑逗你的兴趣。你刚好逮到它的尾巴,它会巧妙地利用石头的缝隙钻掉,等你攀越过石头,早已不见踪影。

石鸡子找不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犀利的眼神注视着下一个目标的出现。一会的功夫,几只半雉悠然自得地吃着地面上的食物走过来。这个时候,屏住呼吸,等到半雉走近时来个突然袭击,使得半雉惊叫着飞去。我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不起腰。

逮石鸡也好,吓半雉也罢,总体上能自由释放一天压抑的心情。一阵子折腾过后,坐在一块大石上。

磨子山既非高耸入云,也无奇峰异石。放眼远眺,黄旗海一览无遗,集宁城尽收眼底。

这个时候,同伴们会讲些故事,譬如天七层地七层,天上最顶层住着神仙,地底最下一层生活着七寸人人。总而言之,开心快乐之后,须得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下山。

傍晚的小村袅袅炊烟,牛羊咩咩,鸡鸣狗叫,掺杂小孩大人的叫唤声,合奏一曲美妙绝伦的农家乐。

回家之后还需编瞎话来哄骗母亲,瞎话编圆了,才能骗得过母亲。一旦被母亲察觉,轻者一顿臭骂,重者皮肉之苦。究其原因,母亲还是出于子之心,担心会出意外。

童年有许多值得我回忆的往事,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童年留下了我数不清的美好回忆,留下了记忆中小伙伴们天真无邪的欢声笑语,在我大脑里铭刻了不可磨灭的神话传说、乡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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