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了

2013-09-20 08:46 | 作者:乱心 | 散文吧首发

十八岁了。暂的时光里,笑过哭过,失意过,试图忘过,到头来抓不住什么。碰到许多人,只记得流过眼泪,泪流干后,剩下背影还算真实,人却如同假的。

这些年,一些事物,经历多了,某些字眼便带上灵气,在某个特定的时刻,灼伤心窝,瞬间让胸口窒息。

人群——走在街上,走到累了,常有与世界脱节的感觉。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从眼前闪过,没有表情的脸庞,不曾逗留的脚步。每个人都套上重重的壳保护自己,却是举步维艰。人来人往间,来过的,成为了背影,然后记住了。可能在人群中,才会觉得寂寞

奔跑——向来不跑步。不喜欢跑到虚脱后湿漉漉的感觉,汗水粘住衣裳使我烦躁。虽然知道跑步确实是有益的运动,但就是无法产生兴致,宿命里早就决定了人的所爱,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无缘。不爱跑步,却喜欢坐着看奔跑的人,看着他们从眼前一圈一圈地跑过去,看着为他们递水擦汗的人,看着一边呐喊助威的人。坐到黄昏来临,人散去后,便满足地归去。

白发——本该黑发的年纪长出白发,或许是早熟的表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苍老了,发间隐约有几缕白色透出。某人说是头发太长的缘故,但还是留着长长的头发,洗头时,往头上一抓,泡沫里掺杂着几根头发,每次都是如此。脱发很严重,睡一觉后,醒来就是满头乱发,枕边还有几缕黑白的发丝。虽然长出白发,还是不舍得剪掉,仍旧留长头发。

废物——这是个不能说出来的名词,是藏在我深处的心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非常没用,人长得不高,相貌平平,体育方面又没什么天赋,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害怕社交,还讨厌应试教育。原来看低自己,就能从自身找到许多缺陷。敏感的心,总是容易受伤。

角落——坐在教室的角落,蒙着头胡思乱想,这是我孤独的一种方式。注定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做着没有存在感的事,消失了都不会有人在乎。望着空洞的黑板发呆,将瓶上的包装纸一片一片撕下来,也是一种方式。其实角落里只有我,才是最孤独的。

电影——能够包容多种艺术的综合艺术,所以好的电影应该是众人智慧的结晶。对我来说,看不同的电影就是经历不同的人生。而且电影里有生活中无法找到的体验,起伏的情节总让人心潮澎湃,爱电影的人追求不平凡的人生。

文字——文字是一种信仰。经常阅读文学书籍,初中就喜欢上钱钟书和鲁迅的文章。当时还小,以为写文章就应该以批判为主,现在则更注重情感上的抒发。村上树的《挪威的森林》是本青春小说,里面的文字平淡却有冲击力,我总是不经意就被打动。什么样的年龄就应该写什么样的文字,故作老成的文字会毁掉青春。最近在看安妮宝贝的书,风格很妖艳,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空虚寂寞。安妮的文字是干净的,这正是目前我所追求的。

写作——最初迷上写作的原因很纯粹:发泄情绪。将不满、悲伤、迷茫等情绪都通过文字记录下来,然后得到心灵上的释放。里的人特别容易伤感,就拿起笔不停地写。写到泪流满面,手酸到握不住笔才结束。从来没有一件事是我如此需要进行的,写作除外。可能我会一直写,写到写不动为止。

天——窗外阴着天,将要下雨的前兆。风中透着寒意,树叶摇摇晃晃落到地面。一滴雨,两滴雨,纠缠的雨线连接着天地,淋湿多愁的路人。潮湿的空气,雨水打到脸上是冰冷的,连肩膀也开始颤抖。这世界在雨中模糊,很美。

远方——向往自由与远方,所以选择流浪。汹涌的人潮里,我如一只无助的野兽,逃得远远的,在无际的荒野上狂奔,跑到满身是伤后,躲在月光下呜咽,任由阴影吞没自己的身体。我想离开,去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可以让我毫无拘束地蜷缩,而没有太多冷眼注视的地方。可是,远方那么远,未到达就先破碎了。

走廊——经常要穿过一道走廊。喜欢独自走在昏黑的走廊上,感受难得的冷清。一个人的走廊,空荡荡的,好像莫名其妙失去了什么,只有脚步声存在……

夕阳——夕阳使人断肠,美丽的事物难免残缺。西边那抹红艳的伤口,美得能够滴出血来,望着它,眼泪就流下来,滚落到手背上是冷的。那颗夕阳,圆得像个遗憾,映出你最美的容颜,在你刚要笑出声的时候,却跌入了绝望的黑暗中。

灯光——当飞蛾扑上灯泡,与宿命背道而驰,该何去何从。异地是渺远的归宿,而我是没有安全感的外地人。黑夜淹没这座城市,灯光下,连灵魂都赤裸裸。笨拙的手,指不出故乡的方向。有时候,睡到突然醒来,四周显得好陌生,原来自己从来不属于这里,这个房间,呆多久都只是个栖身的住所。夜太黑,不敢光掉灯。

空洞——到处都是空洞。墙壁上的空白里有细小的洞,漩涡里有空洞,台风眼里有空洞,宇宙里有黑色的空洞,甚至你的目光里也有空洞。我的眼睛也是一个空洞。

落叶——今生离开枝头,只为你飘落。落地之前,一切都是美好的,柔和的秋风,温暖的夕阳。如一朵飘荡的云,逛够了天地,然后归于尘土。想不到会腐烂,黎明还没来临就先枯萎,可我终于拥着你,归根了。

音乐——通过耳朵治愈心灵,音乐有一种魔力。从听歌开始,渐渐爱上音乐。我所谓的音乐,并不是纯音乐,对歌词的深度也是有要求的。耳机里不时会换一首循环的歌曲,有些歌听一遍就删,有些得以保留。某个时候听一首老歌,会突然被打动,可能是经历多了。列表里总有那么几首,值得反复地听。

青春——还是决定写一下。阳光、奋斗、激情、暴力、冲动,这些都是属于青春的。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不同的,有人快乐就有人痛苦,有人活在太阳下,便有人在阴暗中爬行。多年后的记忆里,怅然若失的那一部分,就是青春破碎的片段。

我执——执着的人,跌得更痛。不执着的人,跌入虚空。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