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

2013-08-14 15:28 | 作者:。木艺术 | 散文吧首发

文/木艺术

七月。盛的气温上升地肆无忌惮,连阳光投在窗台上都成了无法流动的胶质。半拉上的帘子投在讲台上,哈代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他转身在黑板上板书,抄着慕容的诗,有一句叫做,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

手机震动,像是这个夏天最温和的知了。

“她回来了。”

只消这一句,下一刻,他摔下课本已经冲出了三年四班的教室。是她回来了,那个等了七年的人终于还是要出现。他撞在楼道上突起的扶手,疼地只是吸气还一个劲地跑。就像时光回到7年前,在站台追赶她要走的火车一样。每一下落在地上的脚步都是时光掷地的哀鸣。比心脏稍稍慢一个节拍。

遇见是不需要理由

我们坚信遇见是缘分,即使有一天天南地北,为这场相遇烂醉。而有人,总会把这些奇妙的巧合想象成最美好的安排。就像时光一下子回到十年前,在这个地方。哈代站在这个讲台,脸红地搓着衣角。老陈说跟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同学,于是大家都笑,笑这个傻傻的男生。他揉搓早就乱了的头发,结巴地开口,“我叫哈代……”又是一阵笑。他真的红透了身体,瞥向窗外的盛夏,看到你微微扬起的嘴角。你一汪如水的眼里真的可以让人淹没。一定是这个盛夏最美的故事

哈代,知道么?因为你太矮,才会坐在小袭的后面。他突然很庆幸自己太矮,才会坐在这个满是夏天的女孩后面。她转过脸,微微局促,午后的阳光照着她的头发,甚至能够看见上面翻飞的氤氲。他就这样,有些恍惚的看着,直到她轻轻地笑。

“我叫小袭。”她笑地真美,好像触手可及的阳光。

“我叫哈代。”傻傻的,听着却像卡壳的录音带。

可是总算相遇了不是么?很多以后即使我们什么都忘了,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面的仓促。你故作镇静,却无法掩饰你也微微紧张的心。我努力淡定,却无力否认对你的欣赏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十年.即使再久不见,哈代也不能忘记她的样子。可是就这样对坐着,在盛夏的街口咖啡馆里,竟然还像十年前第一次见面一样忐忑。他努力去搅拌咖啡去掩饰,一开口竟然是,“我叫哈代。”她笑了,早已束起那年的刘海,还有精致的马尾。她优雅的笑,眼泪却滑下来扑朔迷离。

“还在这儿教书么?”她没有再介绍自己。

“我以为我们都还在呢。”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呆滞和固执。“看见他们年轻的样子,真的就回到当年了一样……”

她擦了泪,“对不起!”

“这一次别走了好么?”

“……”

很多年以后我们坐在一起喝酒,我说哈代你真幸运,在这个傻的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遇到一个真的只是欣赏你的人。是啊,我们就是太傻,即使遇见了也不一定会真的发现。

因为,遇见是不需要理由的。

寻觅惹一身仆尘

我们前半生在寻找,后半生却无法安定。你相信情么,在最青涩的年纪。哈代太傻,直到很多年后才真的相信。可是这样的寻觅终究是合理的。只是这个夏天和下一个夏天发生了太多故事。

时候单纯的我们怎么会想到去喜欢一个人呢。小袭只是他的朋友,偶尔还会被他欺负。哈代会揪她的马尾,还捣蛋地羞她bra 的带子露出来了。他弄坏了她的蓝色发卡,第一次去女孩子的饰品店去找了好久一个一样的发卡还给她。晚自习的时候,她转过来聊天,哈达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未解之谜让她很有兴趣。直到现在他家里还放着一整套看不完的未解之谜。

后来哈代陪她去看牙,紧张的就像等待孩子降生的父亲,就差跪在地上。他陪她去看烟火,水木广场一万块钱的烟火真的美的让人落泪。他们会站在没人的阳台说一整天的话,会在休息的课间去河边一直走。他去拿小袭额头的飞絮,不小心碰到她的脸,脸都羞的赤红。

可是小袭喜欢他,喜欢这个傻傻没有情调的男生。小袭为他准备了好久的礼物,有一天被老陈拿去丢了。她在他写的每一个字条里画一个爱心都不能让这个呆呆的男生明白。直到有一天小袭真的牵了他的手,在教室里,肆无忌惮。

我们前半生寻寻觅觅,后半生不也一样么?

谢谢你的选择

“这是你上个月的业绩?是你脑子路还是客户脑子短路啊!”经理愤怒地抄起报表一把摔在桌上。

“我……”哈代一手在空中不知所措的晃荡,早已经没了意识。两年前,他在W城念完的大学,拿了文学学位,却在毕业的时候选择了和专业毫无关系的销售。

记得有一次他里喝醉了,给我打电话。他说在五六年前的你,会想到今天你的样子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告诉他这一切就像一样,我们希望多美的梦,只是梦里大多的只是我们的影子。

有一天哈代说他辞职了,电话满是兴奋。我要回到以前的学校教书了,他兴奋的宣布,真的什么都放下了。放了这个城市还了那么多年的房贷,放了这个城市经营了多年的圈子。

他说回去真好,这个城市真美,一眼望不尽的霓虹,把整个城市都照的通明。晚的喧嚣和白天的温婉都让他着迷不已。还有这个城市里,曾经住着他曾经喜欢的女孩。这一切都他不顾代价,头破血流地冲进这个城市。只是为了能在这个盛夏的午后去怀念过去,等待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爱情

哈代你太傻,可是你却那么会选择,选择了工作,也选择了当年的爱情。

八年前的夏天,她牵你的手都让你害怕地无以复加,你有什么资格去谈爱情。我不明白哈代为什么要选择逃避。真的无法明白。也许他太自卑了,在这么美好的女孩面前无地自容。也许他太胆小,胆小到无法真的去喜欢一个人。十六七岁的爱情,你会害怕父母,害怕老师,其实只是害怕自己罢了。

小袭终于还是要走,她选择了一个很远的城市去读书,想找个很远的城市去生活。可能女孩子总是早熟一些,明白更多,想的更是狭长地远超这个夏天的长度。你会相信十六七岁的人做的选择么?可是有一天还真的是真的。我们在年轻的时候住进一个人,有的也许真的一辈子都不会放他出去。

哈代去追她的火车,从上城的河道一直跑到月台,他从窗里递进去字条,只想告诉她,我喜欢你。可是火车还是要走,她的唇语是这么说的,谢谢你的选择。

原来只是在盛夏

盛夏是时光流转最好的印记。每一年我们脱得什么都不剩的时候,大约一个年头就轻轻过去了。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夏天藏了多少秘密谁知道呢。你会知道小袭走的时候,她一转身哭的稀里哗啦么?你会相信她心里一直记着你,多少年没有再恋爱么?小袭真的一直留在了H城,一样拒绝了多年以后哈代的表白。

这个表白来得太晚,她说“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也许只是过去的你吧。”

哈代想在这里等,把我也拉过来等。我说何必呢。大概我太单纯,怎么也无法参透在爱情里,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真的放不下。

我们有千万种理由不在一起,因为有第三者插足,因为有更好的选择,因为我不喜欢你的长相,因为我不喜欢你的性格,或者只是因为我都不记得爱不爱你了。我们只是永远都忘不掉这个人,在每一次经历相似的东西时都能想起过去的回忆。才永远无法舍弃最初遇到的人,遇到的感觉。

哈代说喝酸奶会想起一起喝的经历;骑车会想起一起回去的晚上;吃饭会想起一起分享的午餐;走在路上都可以想起曾经一起散的步……还真的有人这么无法释怀,即使你嘲笑了,你不屑了,可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

夏天真的很美。闷热的空气让我们呼吸着彼此曾经年轻的气息。落在桌上斑驳的阳光,让那些枯燥的文字都能翩翩起舞的美丽。夏天太美,走在灼热的路上都能感受到一起回去的温度。那时候偶尔一阵风吹过,沙沙的叶子就像那年我们一起说过的秘密。它们全都藏进了这些叶子里,一辈子都没人提起。

十年以后的咖啡馆里。

她笑着擦了眼泪,“对不起!”

“这一次别走了好么?”

“我明天的飞机”

有一刻他们都笑了,仿佛一闭上眼,便能想象到几年后再见时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结局居然是我现在所期待的。

因为,此生静好,这就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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