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伞

2013-07-03 10:08 | 作者:散文吧网友 | 散文吧首发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像是要随便丢几滴

沉郁的心情压抑着脚步,我一边走一边故作轻松。呼吸着周围这片失落的空气,感受从泥土里散发出来的腐虫和烂草相杂的气息。湿泥上的枯草,嘈杂的狗吠声,打着伞缓缓踱步的行人,所有模糊的焦点都似乎是置于在灰云与湿地间的标志,象征阴雨天的标志。

我喜欢这样的时空。看着灰色还在天际蔓延,我不担心什么时候有雨。细雨固然美,可是稍大一点就会破坏氛围。所以,趁着还只有几颗细细的水滴打在眉间,拿着伞便要出行。悠闲的走,我用心打量着四周。一路上的风景都在缓缓逆行,我只让自己的心静止。雨儿渐渐地密,我便撑开黑色的伞,却挡住了部分视线。静静听那声音,有雨滴拍在伞上奏响的嗒嗒声;有雨水在细渠里哗哗的流淌声;有远处村人叫唤的呼喊声;还有不时传来的雷鸣声。一切愈是平常,愈显宁静。

把伞稍向上倾,看到一派雨景。雾气模糊了双眼,给所有景状都添上了一层迷离;雨水惊扰了青翠的枝叶,也打落了细草的热情;来不及归巢的儿躲着雨点“落荒而逃”,乡野里的野狗却还在四处流浪。青山背后藏着青山,河面上泛起的波纹指向水天结合处,似乎没有尽头。我的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我已经离开了正在行走的路,视角也被眼前的天色凝固。周身的所有也不再干扰我,只剩下我在雨的情念里默默蹲守。

心慢渐渐飘远,我想:雨季里,我们常是走在怎样的一条路上?当路过的时光早已抛在身后,前方的光景也慢慢走进流年。深里,多少人总回想过去,总是假想,都希望能将现在的自己置换到过往的场景。说是那样,就不会使一些遗憾留到如今。可又在矛盾中转念,那样,不就丢失了许多纯真么。现在也许明智的,但太清楚也未必好。因为在下着雨的岁月里,情感会模糊。年少时都是幼稚的,可幼稚的年华盛着的都是美。爱就深爱,恨就彻底,到底适用于哪个年龄段?以前的那些哭笑,那些吵闹,都会在一场雨里归于安静。将所有的泪水都挥霍掉,剩下的就是沉默。想要的,等不到的,现今都只抱以微笑。

走过了以前,现在的人就喜欢撑着一把伞走,因为那样可以将自己遮住。当身后的熟悉都慢慢淡化,迎面的便是陌路人。对视一眼,仅是留下空洞的瞳孔。擦肩过后,可以不管所有,可以放下所有,可以更轻松的走在途中。茫茫人海的荒野,别人看不见自己的摸样。像是伪装,更像是一种躲藏。所以就不再担心会有深夜里的那种幻想,再贪婪地用这习惯散尽了回忆里的痛。如果说习惯了这种阴霾,就不在需要阳光。其实就像在这样的阴雨天,专注地走属于自己的路,相信被伞遮住的前方也不会太失所望。但真正的情怀从不会被怎样的天气左右。收起了遮住自己的伞,希望我们仍能清楚的明白,自己并没有丢掉所有,也不是一无所有。

记忆沿着来时的路下着小雨,不愿淋雨的人们,自是撑起了一把保护伞。但当我们遮伞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能发现那么多藏在雨中的美。有伤有痛,也终会有彩虹。静候着被雨淋湿的那些景,我们才有勇气抛开这把伞。但雨过天晴,我们才不至于后悔没有及时记住那飘雨的时节和雨下的一切。

太熟悉的才怕落空。雨停了,收起了期待,也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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