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安闲,你在何处【【修改版】】

2013-06-24 08:20 | 作者:染指青春、宿命偏执的悲伤 | 散文吧首发

七年,飘落了多少思念

七年,执着,多少等待

七年,她终究是等过了

七年,她终究还是放手了

七年,少女已长成,七年,花已凋零。

----题记

十三岁那年,她以和亲之名,嫁与自己最爱的男子。原以为,此生便如此了过。

却不想,命运还是与她开了最大的玩笑。

娶她的,并非良人,而是那眉目如画,烟染江南的外姓王。

她心碎,问,为何娶我?

那人答,想娶,便娶了。

她无言。十三岁的女孩,一袭红衣,踏上南嫁的路。

他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娇溺。到头来却得到她一句,谢谢,我心已死。

他无言,仍旧对她千般爱宠。

本以为,爱就爱了,嫁就嫁了。自己本不过只是和亲公主。又哪来的选择。

渐渐迷失于他的宠爱。

他为搏红颜一笑,不惜掷下千金,只为修一座嬛歌。他说“歌儿,你若在桥上轻歌耀舞,那该多美。”他不知道,她的舞姿本是倾国。她说“等等吧。等我长大了,便跳给你看。”

那一年,她十四岁,他二十岁。一座桥,勾起她如烟回忆

那一年,她十五岁,他要西征。他忘不了,她的音容笑貌。她忘不了,他的温柔宠爱。

十五岁的她,容貌倾国,天姿绝色。她握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歌儿给你跳一曲舞如何?”他欣喜,也不舍。“好。”

从未展现于世人的倾城舞姿,在中原绽放,在江南旋飞,在那一座 嬛歌桥 上为爱人践行。

她着红衣,妖娆至极。一根红色丝带缠绕发间,青丝飞扬。那一点朱砂,明媚娇人。

“你若归来,我便真的,嫁你如何?”她偎在他的怀间,贪恋这一刻的温柔,不舍得放手。

“歌儿,歌儿。”他不断呢喃她的名字。

将军送行,高高的城墙之上,她泪如下,却不曾对他说,我爱上了你。她明白,他懂得的。

在他上马远行的那一刻,她终于还是情感战胜理智,飞奔下城楼。冲进他的怀里。她解下发间丝带,一点一点的系在他的手腕间。青丝飞舞,缭绕了容颜,发丝轻扬,缭绕了他的心。她的泪眼,迷离的情意,滴落在他的铠甲上。“歌儿,待我归来,我定再许你一场盛世婚礼。”

终于,他还是走了。

四百六十多个日日夜,都在思念中度过。她也会偶尔着红衣,在那桥上,翩翩起舞,只不过,再也没有他在那里宠溺的看着她。

秀舞清风,薄纱掩盖容颜。她说,这是家乡的习俗,我要等他,娶我。那是在由他揭开这层薄纱。 这一年的新年,没有他,没有烟火,没有鞭炮。以往,他总是会以这种新奇的玩意逗她开心,但今年,似乎冷清的可怕。管家说,王妃,放些鞭炮吧。她说,你们若觉得冷清,就玩些吧。今年,我没有心情。管家摇头叹息,王妃在这王府三年了,从一个小孩子长成大姑娘,这心思,谁不懂啊。转身离去

看着下人忙里忙外,内心却更加孤寂。回来吧,回来吧。

第四百六十九天,老王妃邀她入宫。老王妃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对她也是宠爱极了。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女儿。不管是任性发脾气,还是温柔入静水,都被老王妃捧在手心里。

再进皇宫的那一刻,她震惊了。她看到了凯旋归来的军队。她笑了,如同阳三月,冰初融那般美好。老王妃笑她,还真是思君心切啊。红衣漫天,娇媚如斯。薄纱遮颜,若隐若现。

花园之中,几名男子,如痴如醉。“那女子手腕脚腕都伴随铃铛声,真是妙极!”

她与老王妃同坐,处其右。“这位莫非便是我洛王的王妃 ?”大殿之上,身着龙袍的皇者不怒而威。“回陛下,正是。”她不卑不亢,处于大殿之上。十六岁如花般的年岁,像一朵红莲,处于莹莹静水之上。“此女,大气。”皇者赞。“谢陛下。”

终于,她的丈夫,他的君,缓步于殿堂。他仍是那样英俊,眉目如画。像从天上而来。对坐于侧。那一刻,她觉得,心都是满满的,满满的。

庆功宴开始。各色的舞姬,各类的节目,而她也看到了另一个人。三年前她最爱的人。她不惜以和亲公主的名义来嫁的人。宸王。

她仍是一言不发,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我的歌儿,何必用情太深呢。

无意间瞥见洛王手腕上的丝带。她的呼吸一滞。心像破碎的琉璃,疼。疼。疼。

身边的老王妃感到她的异样,关切的看着她。只能回以一笑,否则又能怎样呢?

是紫色的。迷离的紫。高贵的紫。美艳的紫。神秘的紫。却,找不到一丝红色。哪怕是一丝。

终于,这辈子唯一聪明一次,还真是聪明对了。

她的王爷,她的爱人,她的思念。洛王跪于大堂之上,“臣不要什么赏赐,只求娶一女子为妻。”老王妃震惊。那上位的皇者也震惊。满堂文武倒没什么惊讶。男子,三妻四妾正常,更何况是年轻有为的洛王爷。“洛王,当初你求娶卫国公主时跟朕说此生非她不娶,为何现在又要娶一女子。”“回陛下,她在塞外陪我一年之多,饱经痛苦却不曾离开臣。臣有罪,但请陛下恩准。”一字一句,透穿她的心。轻合眼眸。老王妃怒,“寒儿!休得放肆!”“母妃,蓝儿有了我的骨肉。”

那一年,她十六岁,终于明白,什么叫做 深情便是最深的无情。

铃铛声铃铃响起,一步一步愈加清脆,愈加美妙。倾城女子一袭红衣,面纱轻舞,发丝飞扬,除却一副步摇,一根金钗,便只有一份丝带,恍然如仙,美得张扬。

“嘭”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楚嬛歌自愿让出洛王妃之位。恳请陛下,成全。”又是一拜,铃铛的响声,勾人心魄。文武百官那个皆是震惊。

“歌儿,别傻了!别胡说!”老王妃急忙起座,指着洛王,“你可知这丫头等你多长时间,你在塞外有佳人相陪,而她却自己守着这孤清的王府。寒儿!”“恳请陛下恩准!”洛王又是一拜。 “恳请陛下恩准。”好,洛王,我成全你。自此,再不会有楚嬛歌。

“虽然洛王妃自愿让出王妃之位,但皇家王妃之位岂是说让就让!朕准你娶你那心上人,不过,只能以贱妾之礼。”“陛下!”

十六岁的歌儿,懂得了。宠爱,不是爱。

她站起身。“陛下,让我见见那女子,可好?”

“准。”“不知洛王,那姑娘名叫什么?好让咱家宣召不是?”“易蓝。”

“宣易蓝。”那女子一身紫衣,带着一套蝶纷飞的玉饰,果然貌美如花,国色天香。

“易蓝,你好美。”她的眼眸,温柔地看着,像看任何人那样,看平常一样。“谢王妃夸奖。”易蓝眼眸中有着她没有的 不服、坚韧。

“陛下,妾身能否见一眼王妃真容?”易蓝跨过她,问向皇上。

“大胆!真是放肆!我王妃嫂嫂的真容,岂是你想看就看的!”一旁同她交好的乐游公主替他打抱不平。“无碍。”是啊,无碍。反正都已没了意义,谁来揭开这面纱,又有何妨呢?她的刚举坚韧,感染到了她。命运,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皇者也微皱眉,一旁的宸王快步走到他面前,“我来吧。”“谢谢,不过不需要。”连旁人都想替我揭开这面纱,为何,偏偏不是你呢?

面纱轻扬,真容扎现。倾城美貌,妖娆至极。一袭红衣,美得张扬。

如若怒放的彼岸花,心痛坚强,妖娆却清冷。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一年不见,她又变漂亮了。

“王妃,才是天人之姿。易蓝甘拜下风。”

“陛下,我愿意以一曲舞,换取易蓝平妃之位。”易蓝震惊而有大喜。洛王微蹙眉头。

谁也没有说些什么。大堂一片寂静。人的心思却斗转千回。

乐声响起。红衣飞扬。比离别的那曲舞,更美,更妖,更殇。

似是凌于九天之上的花仙,不食人间烟火,看透凡事红尘。

妖儿。仙儿。人儿。分辨不清,似妖似仙,亦人亦魂。

一曲终了。皇者的眼神犀利“此女不入皇家,大憾!”

终于,他还是娶了他心爱的女子。以侧妃之位。

四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终究抵不来四百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

“洛王妃,你可还有何心愿?朕必当满足你。”“只求休书一封。谢陛下。”

此女,非池中之物。“洛王,你可愿。”“臣..”“皇上!求皇上,可怜我这老太婆,把歌儿留给我。”“洛王妃,你看呢”“遵旨。”

十六岁的她,一舞惊国。容貌倾国。心碎满地。

有没有告诉你,今日,是我们相识四年之期。是我初到郑国和亲之日。那一日,我告别父王母后,哥哥姐姐,披上红嫁衣,带着十三的自己,来到郑国。这一日,是我生辰。

那一年,那一天,她十七岁。生命中,最心痛,最苦涩的,生辰。

七个月后,易蓝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他让歌儿为孩子取名。她说,你的孩子,你们做主。我文采不好,怕是娶不出好名字。他不逼她,只道是心中愧疚。

她记得,他搂着她在嬛歌桥上说,歌儿,易蓝为了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不能对不起她。 是啊,不能对不起她。那我呢?我算什么?可她什么也没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这样就好,就好。

“轻舞如一曲终,紫嫣落满边塞东。

紫玉琉璃喻不过,情到伤心爱尽头。梦璃吧。如何?”“凡是王妃取的名字,都好。”

“谢谢。你好好休息吧。”

十七岁,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情到伤心爱尽头。尽头了啊。该解脱了吗?

孩子过了百天,老王妃却一眼都没看过。只是偶尔让歌儿回去陪她。

“歌儿,你是好孩子啊。是寒儿做的孽!”“别这样说,我们还在一起啊!母妃,不去看看孩子吗?梦璃很漂亮呢。”“不去了不去了。什么时候你给母妃生个小孙子,母妃再进那个门。”歌儿只是笑。不会的,母妃,歌儿,还有那个资格吗?

翌日,已是天。温柔似水的歌儿却特别喜欢红色,张扬的红。白嫩的脸蛋,身着白毛滚边的红色衣袍,在雪地中看着一株腊梅。远处的洛王看到,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他爱她,但他必须娶易蓝,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为自己付出太多,可是...他知道,他们相爱。他知道,歌儿爱他。当初从宸王手中夺得她时,他就知道,这一世,非她不可。

入夜,刚沐浴完后的歌儿坐在桌前,看着夜空明月。“母后,父皇,嬛歌想你们了。嬛嬛错了,嬛嬛想回家。”心中想着,不料被人从后拥住。是他。

他吻着她,她没有反抗。她青涩的回应他。只是拥著他。为他生一个孩子,算是了结母妃的心愿了吧。

她把自己交予他。那一夜,她把最美的自己,在他身下绽放。即使疼痛,即使心痛,她还是爱他。无可救药。

此后,易蓝在西苑照顾梦璃,偶尔洛王也会去她那里。更多的是来东苑。奋力造人。

他喜欢她在他身下,迷离妩媚的样子。他喜欢,只有在床上,她才会更加任性,有些小脾气。纵使有时会逼得他欲火朝天不得宣泄。

这夜,他在她的身上做足前戏,这小妖精一个翻身骑在他的身上。惹得他差点流鼻血,一丝不挂的她骑在他的身上,更加方便他的眼睛。小丫头不老实的动来动去,有意无意的蹭到那里。就是迟迟不肯下去。“丫头,坐下去。好歌儿,坐下去。”他哄着她,可小丫头说“这不坐着呢吗?”“起身,坐下去。”丫头乖乖的坐下去,突然意识到什么,拼命想起身,他正走到半路呢,哪能原路返回啊,一个挺身,把小丫头折腾得不轻。

那一年,是她生命里最痛苦也最快乐的一年。

那一年,她十八岁。她怀孕了。

那一年,她怀孕了,易蓝也怀孕了。

老王妃深知后院争斗的厉害。便把歌儿接了回去。好好养胎。

十月怀胎。她更是思念家乡。怀孕的女人,似乎更爱哭了,更任性了,更爱睡了,更像,小孩子了。

七个月大的时候,卫国皇后及长公主,五皇子赶到郑国,看望女儿。自此,她更像小孩子一样了。 五哥和大姐最是疼她的。她要吃酸枣,五皇子便从北方让人快马送来。她想给小孩子做件衣服,长公主不允许她碰针线,亲自穿针引线,为小侄子做衣服。洛王隔三差五的过来,玩具,必备品,凡是她想要的,尽全力做到。

老王妃和皇后把这一群孩子弄得服服帖帖的。

其实,我真的是卫国的公主。他说我知道。她说,不只是和亲公主。他说我知道,要不然皇后和公主王子怎么会来看你。

十月之期已到,易蓝的日子稍比歌儿晚些。手下的人按捺不住。“侧妃娘娘,要是王妃生个小世子,这王府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啊!”“别胡说。我还有梦璃,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可是..”

歌儿临盆,血水一地。稳婆大夫进去一个又一个。可是歌儿的喊声仍是撕心裂肺。

“我不让她生了!行不行?!”“说什么傻话呢!”

奋战了几个时辰,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恭喜王爷,老王妃!卫皇后,长公主,五皇子,是个小世子!”“不对啊!王妃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众人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还有一个?!又是半个时辰,又迎来了孩子的哭声。“这次是个小郡主呢!”

“王爷起名吧。”“我给女儿起小名”长公主自荐。“那我给小世子起小名!”五皇子也不甘示弱。最终确定,世子小名“小翼”,一飞冲天,肆意翱翔。女儿叫“明珠”,掌上明珠。

“我儿子就叫 西决,女儿就叫 南音。”然后,两个孩子的名字就横空出世了。

那一年,她十八岁,当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那一年,她十九岁的时候,两个孩子过了百天。场面盛大,堪比皇家公主皇子。

那一年, 卫国一行人回去。

歌儿身子虚弱,在东苑静养。

易蓝也生了一位世子。

世子百天,东苑起火。

长世子在老王妃府中玩。小郡主和王妃在东苑休息。

下人大部分在前院和后庭帮忙,只留有少部分的人。

大火雄起,无一幸免。

洛王妃及西鸾郡主,尸骨无存。东苑,也在一场大火中付诸一炬。什么都没了。

洛王盛怒,最终查到西苑的头上,一怒之下,将易蓝打入冷渊,西苑的下人,与此有关的全部处死。最终看在孩子的份上,将易蓝从轻处理。

而西决,由老王妃及洛王亲自抚养。卫国一行人,悲痛交加。卫皇后一病不起,直至看到了西决后,病情才有所好转。

那一年,她与他相识七年。

那一年,她带着她的小女儿,浪迹天涯

那一年,她容貌依旧倾城。

执子之手,方知与子无缘。不怕两人相爱而不能厮守,只怕一人还妄想天长地久。

七年,我倾尽了一切。七年,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楚嬛歌这一个人。

七年,我终究爱过了,怨过了,恨过了。

无牵无挂了。

我的洛王,你是否也会在偶尔是想起,曾经,有个叫楚嬛歌的女子,那样爱你,你那样宠爱。

你是否也会偶尔在嬛歌桥旁经过,忆起曾有位红衣女子,在桥上为你而舞。

我的小翼,娘也等着你,飞上天空,恣意遨游...

..........

最难取舍仍是一念

月常圆 梦却难全

当弦声回响成苍凉

白雪掩埋泪中凄惶

回忆里长阶畔氤氲的遥望

假或真终归是虚妄

当弦声回响成苍凉

红叶浸透垂暮夕阳

任晚风点亮危楼上的 星光

这一程比长安更长

有多少 眷恋 澄澈 如往昔

连风霜 也已 不再能 记起

梦境 一笔 写一卷 华胥

等待着 一往 无回的 相聚

听指尖划破梦的边缘

悲喜执着只在须臾泯灭

俯仰红尘或旧日沉湎

最难取舍仍是一念

一望又 几度月圆

天地间 华胥长绝

评论

  • 浮华散尽:顶一下,推荐阅读~
    回复2013-06-24 21:27
  • 浮华散尽:错过了方知珍惜,殊不知,错过了,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回复2013-06-24 21:28
  • 浮华散尽:一份夹杂着无奈的爱情,早已不是爱情了,至余那蚀骨的痛,和那生生世世也无法忘却的一份回忆。
    回复2013-06-24 2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