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该浪费在美好的东西上

2013-06-11 12:46 | 作者:Tan杯不笑 | 散文吧首发

落下的花瓣本来是很安静的,一直很安静,垂直向下落去,像是点,像是花,只不过温柔了不少,不安分的一直都是空气,是风,有了风,花瓣才会在落下的时候改变自己的轨道,似乎在那一瞬间开始留恋飘在空中的感觉,飘啊飘的,似乎想着也许在空中便永远都不会枯萎,或者说在空中枯萎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结局,等到最终水分被吹干,然后干燥到被风一吹便碎成了无数片,支离破碎,但是却仍旧欣然往之。

在没有遇到风之前,它仍旧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是像是前一片花瓣一样落在地面上,也许会渐渐地铺成一条美丽的路,有人在上面走着,似乎就是花瓣的宿命了。但是,落下的时光,对于一片花瓣而言,实在是很长很长,终于只是垂直地向下望去已经不足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它不自觉地向着远处一瞥,却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有种东西似乎在挑逗着已经落地的花瓣,让它们重新飞起来,在空中飞动着,似乎会是一件很买好的事情吧,就像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后仍旧能够故“地”重游,它似乎有些恍惚,再看看自己的周围,似乎有的永远都是垂直落下的花瓣,虽然颜色各异,但是却是都是无精打采的很,有的也许已经睡着了吧,等着醒来的时候也许就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不知道自己的水分还剩多少,不知道自己的颜色褪掉了多少,但是很确定的是自己已经到达了地面,然后等待自己的也将是不断地枯萎,然后化为虚无。

这是花瓣的宿命,不是吗?

是吗?

似乎,在那一瞬间,对于风的渴望,让这片花瓣有了不一样的思维方向,对于自己结局开始有了怀疑,不应该是垂直向下,而是似乎觉得,花瓣并不一定都需要僵直而无聊地落下,然后归根,然后枯萎消散。对,僵直,无聊,这种落下绝对不是最好的方式,这么长的旅程却是没有一点儿值得留恋,值得回味的,怎能不说是僵直而无趣?

也许,我会等来一场风,也许,什么也等不到吧,一片花瓣,还真是无力,除了想着,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的存在啊,花瓣这样想着。

终于,似乎,有一阵风听到了那内心的诉求,终于,周围的空气开始有了波动,是的,作为花瓣,它似乎在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种只有自己这么轻便的存在才能感受的到的一阵波动,它知道自己一直期盼的终于来了。

波动越来越大,终于,开始变成了,对,这就是风吧。

花瓣开心地笑着,大声地呼喊着,虽然似乎谁都听不到,但是它却相信这阵风一定听到了它欢快的呼喊,因为风在不断地变大,自己终于不再向下落,而在向着远方飘动着,似乎在某些瞬间还在上升着。

飘啊飘,风似乎很随自己的心意,不断地吹着,速度在不断地向前,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发现自己飘到了一条路的上空,路边满栽着樱花树,下面有两个孩子,似乎在说着什么:“听说,樱花落下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

五……厘米?我现在应该是不止是五个厘米吧,有五十个厘米?五百个厘米?接下来,花瓣不知道了,没有谁教过自己怎么计算速度。

风对花瓣的溺仍旧存在,有一天,花瓣发现,自己是喜欢风的,超过了对自己的根,对于大地的喜爱,它幻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一直这么飘下去,一直到……到什么时候呢,要是自己一直飘下去,自己的结局又将是什么呢?

终于有一天,花瓣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枯萎,但是风却是仍旧是不知疲倦地吹着,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风吹的越大,似乎自己就枯萎的越快。花瓣开始意识到,自己并不会改变什么结局,但却是选了一种不一样的死法,与其落在地面上,被太阳蒸干,飘在空中,被风一阵阵地吹着,一直等到被风干,似乎才是最完美的死法吧,对于花瓣而言,作为最美的存在,似乎就应该有一种最美的死法,或者说,活法。

花瓣的死法,却是凋落的花瓣的活法。

终于,花瓣的水分被蒸完全风干了,甚至开始出现了裂缝,在那一瞬间,它似乎有些害怕风,因为它觉得只要风再加大一点力气,自己也许就会碎成无数块。

但是,风这次却是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仍旧在不知疲倦地吹着,终于,一分二,二分四……花瓣碎掉了,碎成了一块块的,而且仍旧在不断地缩小着,终于在某个瞬间,碎成了不可见的颗粒,至少在花瓣看来,这么小的话,连风也看不到自己了吧。

在最后的意识还没消散之前,花瓣想到了两件事,第一件是:风真的在一开始就体会到了自己的心意么?风吹了这么久,真的是由着自己的心意在吹着么?也许到最后的那一瞬间,风也不曾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吧。其实,现在再看看,其实,自己周围其实一直就不止自己一片花瓣,原来自己一直忘记了,自己一直就不曾是独自和风一起走过这么长的旅程,只是自己在爱着风的时候,忽略掉了很多东西吧。咦?那片花瓣,好像在笑吧,它也明白了什么么?第二件是:自己变成了什么?

也许是风吧。

终于没有了意识,花瓣意识到自己的旅程结束了,原来——

风,本来就没有意识。

没有意识,这才是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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