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泊情怀

2013-05-22 13:40 | 作者:竹鸿初 | 散文吧首发

键盘声在里滴答滴答的响着,似乎惊扰了沉睡在我肉体里的灵魂。我压抑着自己的灵魂,只想用没有原由的情感抒发自己清浊不分的情怀。这个世界,天有九重,地有八荒,可我却找不到一块净地存放自己的情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倍显匆匆,我用平淡的语气向他们宣传着我的自由精神。没有人停留,也没有人回头,他们走的是那么匆忙,甚至遗失了自己。我麻木的看着他们,以过客的身份命名他们的身影,以夜下苍客咀嚼他们的情思。他们不曾看见我,也许我透明的就像空气,弥漫在整个宇宙中,随着流星一样的陨落,随着风暴一样旋转。如今,我已累了,我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感悟人生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与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为伍了?也许就是在心苍老的那刻吧!我不能把沧桑的岁月带走,所以只能渲染自己的情感,把自己打扮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想,我已不再年轻,只有这样,我才能向智慧的人生靠拢,我才能为自己漂泊了二十二个秋的情怀找到一个家。有了一颗苍老的心,我就也能大摇大摆的走进老人的世界,去与他们交流,去倾听他们经过了岁月考验的往事。也许这样,我才能走得更远,才能坚持的更久,才能装扮成过客潇洒的走过每个人的身旁。

这段日子,我感觉自己的情感越来越淡漠了,不想带着一颗叛逆的心回到父母租住的地方,也不愿给父母打一个表示关心的电话。在我的心里,牵挂不是只有从一个电话和一些小礼品才能体现的。我可以在静谧的夜里,突然在中醒来,然后打开灯,看着书,想着亲人,担心着他们的身体,担心他们的喜怒哀乐。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在别人的印象里永远也长不大,曾试图改变自己,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我知道,我天生就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只能以一个孩子的身份穿插在人海中,接受着别人的评头论足。我以不在乎的心态去面对他们给我的评价,但这只会让我愈加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只是区别在于家庭环境和学校受教育程度,这些都间接的影响了一个人性格元素的色彩。所以,我不强求别人一定要认可我,一定要明白我的存在与他有着多么重要的关系。只要他们不把我从我的身体跨过去,我可以原谅自己的无知和别人的无奈。他们的本意不是故意为之,他们的意识有着自己固定的轨道,而我像一颗小行星一样受着周围恒星引力的影响。我能感觉到来自几个方向的引力在拉扯我的身体,我快要被它们分成数块。这,不行,绝对不行,我还要活着,证明自己的存在并非意识的驱使,而是一种自然的存在,不受任何外来因素的干扰。可我的确被他们影响了,我的情怀乱成了一段伤感的往事,积压在我的心头,我需要的是释放,需要的是将情怀泊在某个安静的地方。

我情怀的归宿到底应该是归于平静还是存放喧嚣闹市?我无法确定,因为我似乎失去了重心,在倾斜,在坠落。我也失去了方向,失去了那个圆点,我用厚重的情怀化为动力,驱动了时间的年轮,年轮飞速的旋转,行驶在寂寞的夜里。我安坐在年轮上,只听见耳畔的风呼呼的刮着,将我的思绪刮成了一根根苍白的发丝。我用时光之梳理清了自己杂乱的头发,然后看见空中飞舞着像一样白的发丝,我以为下雪了,请出了记忆的他们,与我一起共赏这场飞落白发的雪。他们纷沓而至,但仅仅是一眼,他们的笑容冻结成了失望之色。我若有所悟的拿起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镜中,我的脸皱纹满布,笑容多了几分慈祥。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久久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我鼓起勇气再次将镜子拿起,我看见我的眼角长出了鱼尾纹,我的酒窝枯涸成了一个洞,我的鼻子又矮了几分,我的耳朵又软了不少。我用舌头舔舐着嘴唇,用唾液滋润了龟裂双唇。我对着镜子练习着发音,可刚等我一张口,一颗以长在我口腔里为耻的牙齿脱落了,我一口将那颗不忠不义的牙齿吐出了嘴外。它像箭一样飞射而出,射穿了日月的光芒,掩盖了我目光中无力的野心。

牙齿掉了,我总觉嘴里少了些什么,于是用舌尖顶弄着那个空缺。不停的顶弄,心里的情怀就愈发强烈,它们似乎也准备仿效那颗牙齿一样背叛我。我知道我已经老了,视力模糊,嗅觉时有时无,听力若有若无。我开始从“我命由我不由天”过渡到了“知天命”,天意如此,不可逆天而行。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运,也许就是老天给我安排的人生。

开始懂了,只因走了一段人生路,尽管我身体已经衰老,但我还想继续前进。前方,不会再有镜子出现,镜子里的我也不会一跃而出,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清除我这个黑夜的背叛者。其实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在继续我的人生。我需要的是沿途的风景,而不是一路的萧瑟残败。这个过程太遥远了,我孱弱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双脚开始僵立成了树根,与贫瘠的土壤融为了一体。我用力的走着,于是,九洲被牵动,海洋变得细瘦。

没走一步,我就得呕出一口心血,溅洒在路旁的看客脸上。渐渐地,血脉里的血液慢慢地减少,我的体力也越来越弱。我走一步,甚至要在原地休息上千年,于是一个世界在慢慢地蜕变,变成了荒芜,变成了凄凉。

斗转星移,时光飞逝。我的身体开始石化,矗立在世界的巅峰,傲视着群峰。这时,一只蝴蝶扇着翅膀,竟然将我的身体刮了九霄云外,刮到了只有冷漠目光的黑夜里。于是,我终于明白,自己不再年轻,是时候将情怀泊放在黑夜里了。

后记:无病呻吟之句,聊以自慰。

二零一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凌晨五点三十于成都 竹鸿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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