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我才会精彩地活下去

2011-08-02 22:42 | 作者:感性的秋雨纷飞 | 散文吧首发

谁是上帝?上帝就是在你面临死亡的时刻,把你救活的那个人。上帝就是那个能帮你解救痛苦的那个人。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上帝!是他,把折磨了我好几年的病诊断出的,是他,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真所谓:盲人渴望有双明目,瘸子渴望有双好腿,穷人希望有钱,富人希望平安一样,我渴望碰到一位神医能治好我的病,让我能健康地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我在一家会计事务所上班,我负责代理做账这一块。我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包括工作,不干则已,要做就要把它做好。正是因为这个性格,把工作做的让领导很是满意。同时,我也很热这份工作。我代理的公司有从事各种各样行业的。有做塑料桶的,有生产钉子的,有做化妆品的,有生产润滑油的,等等,从业务中让我懂得了各行各业的不同生产流程,还有各公司老板的管理风格,总之,让我在干工作的同时学到很多东西。我的老板也是一个很随意的人,总之,只要你把你该干的工作干好,别的时间方面还是相对自由的,比如,你有事要请假一天,他会说把自己工作处理好,可以准假,而且还不扣工资。以至于直到现在,我还会想念他----这个只讲效率不拘小节的老板。可是,我因为得了一种不知名的病,它已经影响到我的交流,影响到我的工作,我不得不找个借口辞职

是啊,人生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呢?我想除了意志,就算是疾病了。意志况且还可以克服,但是疾病就如同天灾之类,你是无能为力的,如果你碰不上一个好大夫,或者被误诊,你有时会死的不明不白。

会计的工作一般月末和年末,要报送各种报表,所以这个时候是最忙的时候。记得在2005年底,由于白天工作忙,加上我公公住院要去照看,还要回家照看儿子,那时儿子才5岁,因为过度劳累,我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失语了。正好要快过节,刚赶上有几天假期,在家休息了几日,又吃了些药,所以到上班时,虽然相对好多了,但是从此我的嗓子就一直感觉不舒服。稍不小心,就会感觉呛食,尤其最怕吃火锅,因为太刺激的原因,我的症状就会加重。所以单位集体去外面吃饭,我都会找借口不去,别人都一直以为我是慢性咽炎,就是安慰我一凡。我也去做过喉镜,B超之类的检查,但都说我一切正常。我也试着吃一些治咽炎的药,但是这种症状不但没好,还一天天加重。

因为这个不知因的症状,我怕跟人交往,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说不了几句话就发不出音,而且吃饭吃不了几口就噎食,我不敢面对任何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窘相,我更不想被人同情。我进过好多医院,看过好多大夫,做过各种检查,都说我的各种器管一切正常。最后的结论就是:忧郁症,只要我肯放开心胸,病就会好了。天呐,我又不是张国荣,崔永元等名人之类的大人物,一个普普通通靠自己仅有能力养家糊口的人,心情不好是有的,但不至于忧郁到说不出话,吃不了饭吧!医生的诊断让家人朋友,最后甚至自己都以为是自己心胸太小的原因造成。但是我的痛苦是只有自己知道的,我心里对大夫产生一种莫名的不信任,我觉得我这辈子看来要完了。

既然是忧郁症,哪我辞了职,专心在家带孩子,不面对竟争,也就没了压力,也好好休息下,看能否养好病。我每天什么都没想,就是想的多吃些,因为我怕我有一天咽不下东西时,哪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一看到天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儿子,我就有一股力量促使我:无论如何,趁能吃进东西时要赶快多吃些。我的症状一般是大清早相对轻些,随着时间,越到下午晚上就是加重,有时候甚至一口都吃不下,一吃就噎,喝水也呛,所以我一般每天早早休息,以便第二天好早点起来可以吃点时多吃些,只有一个目标:我要活着,我要把儿子带大------

2009年的10月,那时记得是早型流感流行时,那阵子感冒的人很多,儿子也没例外,我因为照看儿子又熬了,我也感冒了,等把儿子的感冒治好,我却倒下了。鹏是我的老公,我记得当时鹏出差,家里就我和儿子两个,我感觉全身发软,呼吸困难,这时已是晚上11点了,儿子已经熟睡了。如果是以前没病的我,这种感冒好好睡一觉也就好了,可是这次不同,因为本来说话吃饭有困难的我,这次呼吸也成问题。这跟头疼,肚子痛不同的是,一旦上不来气,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我急忙找了一片感冒药喝,可是,我忘了,对于一个呼吸有困难的人来说,这时喝水最怕呛的,也就是在我要咽下这片药时,我被呛住了,我扶着床边的写字台,半天上不来气了,看到熟睡着的儿子,手边就有电话,可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其实我跟本上不来气了。我蹲在地下,泪流满面,我快不行了,这么晚了,却没人知道,我连拨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儿子,儿子,我要活下去,要活下去,上帝啊,我可怜的儿子,不能没有妈妈,救救我吧,如果我今晚死了,儿子的生活又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我一直觉得,作为孩子,有一个爱自己的妈妈,哪怕这个妈妈是个残疾,只要活着,对于孩子来说,就是一种力量。这就是母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一种天性。所以我时常想象如果我的妈妈有一天老了去世了,我会很孤独的,只要她活着,我就有一种安全感。我想对于幼小的儿子来说,这种感觉更加需要。所以每当我在痛苦中挣扎时,让我活下去的力量便是我的儿子。我的存在,对于儿子来说,是我的一种责任和义务。我不能死,正是因为这种力量,那晚我剧然缓过气来了---嗨,我的命正顽强!我也吃惊我剧然有如此之大的能量来对抗死亡!

慢慢缓过气来,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呼吸艰难,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事实上我跟本吃不进去东西。渴的要命,但是水也喝不下去。鹏在外省出差,我不想打扰他,我不工作了,又要花钱看病,家里的开支还要指望他呢,所以我多半把我的情况向他隐瞒了,好让他安心工作。我把妈妈叫了来,妈妈还在老家,坐车也得一整天。我今年三十多岁了,妈妈都快六十岁了,说真的还要让她老人家担心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是那也没办法,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还是首先想到的是妈妈。也只有妈妈是那个你最觉得不欠人情随叫随到可以给你无偿付出的人啊!现在跟本顾不上饿和渴,最大的威胁是呼吸困难,等妈妈叫来车还有我的一个朋友陪我到医院时,我快不行了,我瞪着双眼,大口的地喘气,可是那阵子医院的医生都忙于甲流感的处理,跟本顾不上我,焦急的妈妈在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万般求医生的情况下,才有一个护士把痒气拉到我跟前,并急忙安置我住院,等一系列的手续办完住院后,也不过一个多小时,可是对于我来说,似乎经历了好几个世纪-----

住院之后,相对比较安全了,因为用了一些消炎之类的药,呼吸就不那么艰难了,但是我的吃饭喝水还是成问题,还是如以前一样,只能等大清早喝点流食之类补充能量。做了各种检查之后,依然没查出我是什么病,可是大夫让你出院总得有个交代。我看最后病历的诊断书上写着;急性喉炎。最后依然说了一些关于我的病是因为心里的原因,忧郁之类的病的话。对于听惯了这个“忧郁”结论的我来说。我想对于大多数医生来说,对于无法确诊的病,这个词很有可朔性,因为如今的人们,只要不是白痴和傻子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或许都有点所谓的“忧郁”吧,哪个人没点压力呢?可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救了我一命,我不能说太多的话了。即便没有查出我的病,我还是要感谢他们,危急之下治好了我的感冒,因为感冒就会让我的这个病加剧,也是让我病情加剧的最大威胁。治疗不及时会要命的。

时间还是一天天再过着,周围的邻居,亲人们,朋友们已经习惯于我的不爱说话,事实上我跟本说不了几句话就失音,所以干脆见人只打个招呼,避免聊天。因为大家都形成了一种共识:那就是我没病,现在需要我自己如何改变自己了,有人甚至说或者我再去工作,接触的人多了,病也就好了,甚至有人责怪我心眼小。事实上我自从辞职之后就根本不想见人,我最怕别人找我,我一般都不接电话,或者就不怎么出门。但我却有一个习惯:心情不好时,我就听听音乐练练瑜珈什么的,这样心情会好些。因为一天只想着如何能多吃些东西,所以对于什么事都已不太兴趣。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我就很开心。只是不知我这样下去能坚持多久,却又很难过。鹏也对我要求不高,只希望我把儿子带好就成,他是一个很善良的男人。工作比较忙,一有空就带我去看病,但还是不了了之。所以对于我这个样子,也很无奈,就唯一说一些开心的事让我心情好。

但是自己那次住院出来之后,我发觉我一天不如一天,不光是说话吃饭的问题,而是每天送儿子上学我怎么浑身没劲儿,于是我就是有时间就多睡觉,这样就会稍微好些,尤其不敢太劳累,或者休息不好的话,我两腿打软,起初还不太严重,反正就是送儿子上学,每天来回走走,也是一种锻炼,每天早中晚连接送四个来回,路程也就是个15分钟,这样下来四个来回有两个小时可以作为一种锻炼。可是到了2010年5月份之后,我下楼梯都两腿发软,我需要扶着楼梯的扶手才能下楼,儿子很听话,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就一个人去上学。我记得去年的7月份的气温很高,热的要命,可是我口渴的想吃口西瓜都咽不下去------

身体体重一日日下降,我不知会活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我记得我还是只有大清早起来快吃点流食什么的,所以还没被饿死,因为一到下午以后我跟本就咽不下东西了----

鹏看到我每况愈下的身体,对医生所谓的“忧郁症”很是怀疑,决定这次回家来了向单位请几天假专门带我找家出名的医院住院详查一下。而我已经对看病失去信心,但是还是为了不让鹏痛心就答应等儿子放寒假了去一下。

人的命真长,我常想:意志这种精神食粮有时胜过身体所需的能量。所以坚强点的先辈们能度过60年的挨饿,红军战士靠吃草根,爬山,还能完成二万里长征,最终取得革命胜利。正是因为为儿子活的精神思想促动着我每天要争取吃点东西的动力,让我又度过了半年,到了2010年1月。每年的气候的骤变,总会引起一次流感,对于身体虚弱的我来说,当然无一例外地又感冒了,我又出现了上次同样的症状。幸运的是,鹏刚好出差回到家。我坚持要带我去市里最好的医院住院把我好好再检查一下。可我坚持要等儿子考完试再走,我不想因为这几天影响儿子考试。

儿子在再有两天就开始考期末试,我想先去离家附近的区医院先治感冒,然后等儿子考完试让老公陪我上市医院住院详查。

医生是位60多岁的老太太,据说是某医院退休后被这家医院又反聘过来的专家,一听是专家,又是位老医生,我想或许见过象我的这种症状病人。病人见了医生总是把每个医生都想象成救星一样,会把自己的症状一字不露地反复重复着,而耐心的医生那用心听的表情又给病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样子。因我说话本来有困难,加上又感冒,所以说不了几句话,基本都是鹏把我的情况补充完毕。听完我的叙述,她剧然又说我是典型的忧郁症,而她又正好是神经内科的专家,并且说我的感冒现在根本不用管,多喝开水,她给我开一些治精神方面的药,并承诺有三个月就会治好我的病,我欣喜万分,以为老天有眼,让我遇到了救星。为了快点缓解我的症状,加上我现在的情况根本喝不下去药。她就给我开了一个星期的液体输。鹏也很高兴,就说那就让这位“神医”治。

我按着她的要求按时输液,我痛苦地慢慢泯着给我开的西药,因为我喝水也呛,根本不敢大口喝水的。只能一点点泯着往下冲。第一天过去了,我回到家就睡,希望一觉醒来会好些,因为感冒的原因我呼吸很是困难,我得把被子垫着上身半坐着睡。心里默想时间过的快些,好让这药性发挥作用,让我好受点。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清早,我还是得利用早晨的时间吃点东西。鹏给我熬的鸡烫闻起来好香啊,可以我还是只能慢慢泯几口就咽不下去了。鹏和我还是心里纳闷,怎么输液不轻反重了呢,还以为是因为才一天的原因,便鼓劢我再坚持两天或许就见效了,老“神医”也是这么说的。我想也是,一次重点的感冒输液不也得那么好几天才见效吗,所以硬撑着又去输液,因为,这次有鹏陪着,自己虽痛苦,却多少不是那么恐惧。

我每天下午2点去的输液,因为下午输液人一般少一些,三瓶液体,正常情况下最多有两个小时就会输完,可是由于我呼吸困难,就放的很慢。要是在没得这病以前,我最喜欢鹏陪着我输液,我还希望时间越长越好,我俩还会好好地聊天。可是现在,我感觉时间过的好漫长啊,这药什么时候才会见效啊,我怎么这么痛苦啊,三个小时过去了,第二瓶还没完呢。鹏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不停地给我说着鼓劢和安慰的话,身边的氧气根本作用不是很大。鹏一次次地求医生看有什么更好办法让我呼吸别这么困难,氧气都不管用,医生也似乎没什么高招儿了,只是说让我坚持把液体输完。

天的夜色本来就来的早,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还下起了雪。输液室就我一个病人了,别的病人都早已输完回去了。鹏焦急地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只等液体快快滴完。这几年有病,一次次麻烦别人够多了,我不想欠别人太多,便几乎拒绝和别人的往来,事实上我的状况也无法和别人更多的交流。再说大家都已成家,又是带孩子,各忙着自己的事。离家乡也比较远,父母亲人们也一时来不了,更何况家里事情也很多呢。却是隔壁的阿姨时常帮我照看儿子,着实让我很感动,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啊!我满脑子胡思乱想着-----

过了很久,我感觉已到夜里11点左右了,液体终于输完了,我全身发软,我走不动路,并且路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雪了。因为离家不远,因为下雪,也见不着个车影儿。鹏就把我背上,他让我搂紧他的脖子。他的背好舒服啊,这几年来,我因为有病辞职,就他一个人辛苦着,因为很忙,我们很少这样在一次了。为了减轻我的痛苦,他给我讲着我们以前的故事,我听着听着,也似乎呼吸不是那么痛苦了,却感觉无比的幸福-----

不知不觉,他已把我背到楼下了,他让我搂紧他的脖子,可不知为什么,我的手怎么这么软啊,我家在六楼。“一层,二层,三层”我默默地数着,到了第四层,我给鹏说,我的手好软,没劲,让他把我放下来。他鼓励我让我再坚持下马上就到。从医院到家平时正常步行也得10分钟的功夫。更何况背个使不上劲象团烂泥一样的病人呢。一向身体强壮的他,虽然是寒冷的冬天,但我能感觉他全身冒着汗。到了五楼,我手不由自主一松,一个仰面,头猛然落地,“咚”的一声,我刚好将头撞到了五楼的地板上。鹏的两只手还反背着紧搂着我的双腿。静静而空旷的楼道,这声“剧响”,我估计把睡觉轻的人都会吵醒。

鹏忙把浑身发软的我抱进家,把我放在沙发上,看到我头上被撞的一个碗大的包,他吓的声音都在发抖。我看到了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他几乎是在哭呢,我无意看到墙上的表已指向了1点,因为是夜里,他尽力压抑着哭声。他可能以为我要死了,加上这一撞,没病死也被他给摔死了吧。我只是全身发软,由于呼吸困难,紧闭双眼感觉会舒服些,但我脑子却异常清醒。嘿,幸好,这所谓的“忧郁症”还没把我的脑子给“忧郁”掉,只听他不断地叫我的名字,说着一些什么没把我照顾好,我走了,他可怎么过,儿子怎么办等等之类忏悔的话。呵,一个大男人,少了一个我,剧然显得好无助呢。不知为什么,我却有种异常幸福的感觉,没想到,这个一向在我面前很骄傲的男人,会真的爱我这么深吗?看来,我不光是为儿子活呢,还有一个深爱我的人呢,我要为两个男人活呢!嘿嘿,命运怎么这么捉弄我呢!

他抬起头,突然看到我睁着眼睛看着他,又破涕而笑,把我紧紧搂在他的怀里,他的怀里好温暖啊,我感觉无比幸福,他那晚一夜未休,一直把我陪到天亮,我虽还是呼吸困难却破例睡了个好觉------

鹏觉得不能再信任这个所谓专家了,决定要送我去市里相对最好的一家医院,他就不相信就没有一个大夫见过我这样的病,他根本已经不信什么所谓的忧郁症。但我觉得去也是徒劳,因为这好几年了,大大小小的医院,包括江湖郎中,我都看过,都说我没病,最后都说我是所谓的忧郁症,现在就只差我如何克服了,克服不了如何选择自杀方式了吧!但是为了鹏,我还是去下医院,试试吧,说真的,我已经对医生没有太大的信心,确切地说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还是清晨,头天熬的鸡烫,他和儿子没舍得吃,他从冰箱取出热好让我吃,我还是吃不下去,我只想睡,他说让我睡会儿了,起来就带我去医院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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