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魂

2008-06-07 15:12 | 作者:晨暮随心 | 散文吧首发

夕阳已经渐渐西下了,沁凉的晚风徐徐拂掠过一缕缕热气袅袅氤氲的大漠。无边无垠的沙粒在夕阳的余晖里闪烁着一簇簇缤纷的微芒,远方的地平线也因沙粒里的云母折射,汇成了一条缥缈而璀璨的静静锦带。虹般浮在大地和天空的衔接处。脚下稀稀疏疏的芨芨草和骆驼刺,也都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微晖。噗噗的骆驼行走腾起的一团沙雾,在这大漠落日的照耀下,也一闪一闪腾翻成彩色的斑斓。

月亮快要升起来了,它想。这是一株胡杨。三百年前想过死的胡杨。那次偶然的抬头,让它与月亮结下不解之缘。是月光的抚摸,让它活下来的吧。从此,它总是抬头,无数黑,只为等一轮明月。如期。月光倾洒而下,它的叶子镀上了一层黄色朦胧的光,活着的感觉真好,它不止一次这样想了。几颗明亮的星星,寂寥而漠然地闪烁在头顶,海般深邃在天空里。在这生命几乎绝迹的地方,月亮就象它的母亲,聆听它的痛苦。别人寄托的。是思乡的惆怅,而它寄托的,是生的希望。

它是寂寞的。它没有听到过一只儿为它唱过一句清丽的轻啼,没有一条小河向它笑荡过一朵微小的浪花。它曾眼睁睁地看着多少种子被沙漠暴烈的阳光啃噬了生命的寐,多少鸟虫被沙漠的浩瀚残酷地折断了生命的翅膀。在这里,它不奢求别的,只求活下去,它不想就这样放弃生命!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在它身上时,它知道,新的考验来了。它的叶子一面进行着光合作用,一面拼命地吸入空气中微薄的水蒸气。它死死地抓住脚下的那一捧土,根须缓缓吸收那少得可怜的水分。但它仍骄傲地抬起头,仿佛无视即将到来的沙尘暴。

一千年以后……

它的枝冠,荫遮了足有半亩地大,两三处裸露的根须足有碗口粗。它遒劲的枝桠交错纷织在高高的天幕上,像这莽莽大漠的一支胳臂,高高撑起了大漠的流云和日月星辰。

一千年了,万钧的雷霆,狂傲的暴风,肆虐的淫,沧海桑田它都这么挺立着。在这茫茫大漠中,它的灵魂不仅仅是它自己的,更是整个大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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