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记忆

2011-07-26 15:17 | 作者:枫叶 | 散文吧首发

郝红宇

转眼已近不惑之年,都市的嘈杂、工作的疲惫、生活的琐碎,早已占据了大脑的整个空间,偶尔闲暇之余,想起童年的点点滴滴,顿感美好,甚是值得品味……

接触音乐

上初中后,母亲在一次全市教学模具制作比赛上获奖归来时,带回来一把小提琴,我不释手的来回鼓捣,结果全是噪音。母亲讲,学习小提琴,可以陶冶情操,可以开发智力,可以调节情绪……总之学习小提琴的好处很多,并亲自将我领到中学音乐老师面前。从此我接触了音乐,结识了几位挚友,同时我的学生时代变的更加活拨、更加充实。

在中学,每天除了上课、回家,其余时间几乎都是与乐队哥几个一起度过的,因此,交往的同窗不是很多,但我们哥几个活跃起来足可以使全校震惊:

追求时尚

留长发。初中时期,男生留长发是令很多孩子羡慕的,但也是学校校风整顿的重点之一。由于我们哥几个是校乐队的队员,演出机会多,因此学校对我们留长发不是过分要求,而我们却以此为由,将头发留得长的没边了,各个的头发都齐肩,害的老校长每天都在校门口、教室外等着抓我们,但往往是逮住这个跑了那个,跟校长玩起了捉迷藏,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而我们却不以为然,以为很自豪,现在想想,够可笑。

做肩垫。学校经费紧张,为了演出需要,乐队队员自费定做了演出服,每人一套黑西装,毛蛋这哥们嫌弃西装肩垫不够高,不够漂亮,自己用布头和海绵做了一副高挑的肩垫,穿上显得身子直了,个子也高了,哥几个很是羡慕,纷纷效仿,于是一水的高肩黑西装成了哥几个初中时期的统一着装。不论是上课,还是练琴、逛街,哥几个的另类服装让其他同学见了都窃窃私语:“瞧,乐队的,真狂!”

霹雳鞋。流行霹雳鞋时,正值我们乐队代表全县参加全市中小学生文艺汇演,哥几个在演出休整前到街市上每人挑选了一双霹雳鞋,有白的、有米黄的、有大红的,有乌黑的……决不重色重样。汇演获奖归来后,哥几个不约而同的全副武装来到学校,模仿着电视上霹雳舞蹈,围成一圈,手挽手象模象样地抖肩、抖臂、“抽筋”,迈着太空步玩传电,嘴里还不停的“咔咔、嚓嚓”地打着节奏,羡慕死其他同学了。

拍剧照。兰老师善于积累资料,每次排演都要留几张剧照,尤其是我们历时一年排练的笛子独奏“牧民新歌”、“扬鞭催马运粮忙”和舞蹈“拾稻穗的小姑娘”在全市汇演时的舞台剧照,曾在县文化橱窗内悬挂一年。哥几个去年看望兰老师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内,令我们激动的是时隔二十几年的获奖剧照至今还挂在兰老师的办公桌前,兰老师激动并略带口吃地指着那几幅剧照说“这,这,这是我们乐队最辉煌的纪念!”这也是我们最引以自豪的记忆

苦练技艺

哥几个当中,除了毛蛋自小受家庭熏陶外,二胡冯、二胡徐、笛子牛、小号贾、提琴红,都是从零学艺,为了学好各自的乐器,每每练琴时为了互相不干扰,都各自挑选场地,有车蓬里的、有教学楼背后的、有宿舍背后的、有操场边的,或立或坐,一人一个谱架,不到兰老师叫我们和乐根本不挪窝。这是我们留给其他老师最好的印象。

每次练完琴回家,哥几个都意犹未尽的在各自家中再次练习,刚开始时,有的邻居认为是噪音,扰民,随着技艺的提高,逐渐成了人们乘凉时的欣赏节目。在天的晚,你听吧,学背后的笛声、背崖的二胡声、柳卜弯的小提琴声、此起彼伏。天赋好、技艺精的毛蛋家住在学背后的半山腰,小小的县城足有大半个城可以听到他悠扬的琴声,纳凉的人们经常赞不绝口,偶尔有一天听不到笛声,总有人问:“那娃又去演出了?”

练归练,总有因枯燥而开小差的时候,毛蛋说笛膜破了、二胡冯说弦跑了、提琴红说没松香了,哥几个总是会找出各种理由聚到一块疯一会儿,或嬉闹、或演小品、或自娱自乐地互换乐器演奏。但也有玩的出格的时候,曾有一回,毛蛋、二胡冯他们练琴的时候看见一位老师在家中训自己的儿子,于是就悄悄地偷听偷看,偷看就偷看吧,竟然在窗外学着那老师的外地腔调演起了小品,气的那老师出来玩命地追,那阵势不亚于猫逮老鼠,追的二胡冯把鞋都给跑丢了,第二天那老师还气愤不过,从教室里将他们叫出来猛打,直打得毛蛋龇哇乱叫,抱头鼠窜,这也成为我们每每聚会时常抖的笑料。

几个可乐的夜晚

由于哥几个形影不离,家长们又都互相认识,我们不是在这家就是在那家,即便有夜不归宿时,家长们也都很放心。为了给我们提供练琴的场所,下班后和星期天,他们的办公室就成了哥几个嬉闹的主要场所。

毛豆儿的故事。笛子牛和提琴红的老在一个办公室办公,笛子牛家住农村,为了上学方便就借宿在办公室,自己做饭,晚上我们以练琴为由聚会至此,便是做饭和嬉闹。曾有一回煮毛豆吃,当哥几个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自己的手艺时,不知谁讲了一个我们根本没有听清楚的笑话,乐得小号贾笑的将豆子从鼻孔里射了出来,大家见他的那般“壮举”笑的简直可以把整个大楼掀翻,都纷纷请教那壮举是如何练就的,直到睡觉时,大家只要一看小号贾的脸就又开始笑,四个人挤一张单人床狂笑,直抖的那可怜的单人床竟拦腰折了,四个人窝在断床里仍笑个不停,滑稽的提琴红突然神情紧张地爆出一句:“不敢再笑了,我看见窗户上趴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看我们呢。”吓的毛蛋以为是中了魔怔,不停地在提琴红脸上、身上拍打,嘴里还念念有词:“快离开,快走开,我们又没招你,又没理你。”笑声接着又开始了……

吃方便面也能爆出笑料。那次我们去二胡冯老爸办公室玩,六零年代的老唱片机里放着传统相声,我们听着《找堂会》,用电炉子煮方便面吃,突然炉子上一根线头断了,二胡冯“经验十足”地蹲下就接,却忘了把电源关掉,二胡冯的手刚一摸,炉子竟粘在手上随着他怪异的一句“快把锅拿开!”飞了出去(这家伙,中电了还不忘锅里的方便面),时空凝固了几秒钟后,笑声响彻整个楼宇……

夜袭西瓜摊。那年夏天在毛蛋老爸办公室住时(几分钱一斤西瓜的时候),不知谁提议想吃西瓜,可没钱买咋办?“走,袭击西瓜摊”,这是二胡徐的主意,哥几个一拍即合,二胡徐进行了“作战部署”后,大家猫着腰来到楼外的瓜摊前,西瓜堆得有一人多高,摊主还没有休息,在瓜摊一侧的简易床上坐着抽烟,二胡徐根据作战部署,大模大样地走过去给摊主递了一根烟,一副西瓜贩子模样向摊主询问西瓜的产地、收成、行情等等。剩下的毛蛋、二胡冯、小号贾、提琴红在瓜摊的另一侧展开了“攻势”,一个跟着一个当起了“传送带”,只见西瓜一个一个的传到最后面提琴红手中的麻袋里,逗人的是小号贾在最前面不慌不忙地拍着西瓜专拣熟的往后传,哥几个在后面憋着嘴吭哧吭哧地不敢笑,二胡徐在瓜堆的另一侧自然会听见,便提高了与摊主攀谈的声调,以压住我们整出的动静,估计到我们准备离开时,二胡徐再一次提高嗓门:“老辈,你再寻思一下,如果价格再低一点,明天我要一马车。”紧张的战斗结束了。

二十多年了,再也没有像那个时候一样无拘无束的开心过了,偶尔聚会,煮豆子、吃面、偷西瓜等等滑稽小品我们仍要演绎品味一番,甚是经典

劳动中的历炼

哥几个家中活最多的数二胡冯,家住背崖半山腰,每逢下,院子里总是被淤泥填满。他们家清淤修路几乎是我们全包了,一人一担筐,一担一担往山下挑。建房施工用的砖也是我们一担一担的从山下往上挑,刚开始哥几个还戏称是挑山工,先是一次挑二十块,接着减成十六块,最后成了十块,最后几挑觉得挑十块远比挑二十块还要重得多。

二胡冯的姐姐出嫁时,哥几个便成了酒席间的跑堂端盘工,左邻右舍家都成了就餐的“雅间”,由于窑洞都是依山而建的,一层一层的,哥几个称之为阶梯式窑洞,一层一层间足有百米,大家都互相谦让,把最高的那一层留给自己,穿梭了一天下来,灌了铅似的双腿走也走不动了,累得连饭都不想吃,帮忙的厨子们说,这几个小家伙干活真利索,可以当大人使唤了。那时我们觉得,我们长大了。

二胡徐的老爸是个老矿工,那年他们家从煤矿拉回一大车碳,足有七吨多,他们家也住半山腰,从山下到他家足有两里路,家中又没有劳力,同样也是我们用扁担一担一担地挑回家,足足干了一夜,双肩都是血丝,心疼又激动的二位老人连话都不会说了,又是打水、又是做饭,哥几个都看见二胡徐的父母在偷偷的抹眼泪……

毛蛋以音乐特招班状元的优异成绩考入师范学校那会儿,他们家进行窑洞修缮,也是哥几个把两三吨水泥一袋一袋的扛回家,一袋一百斤对于初中刚毕业的学生来说分量也不轻呀,大家或背或扛、或抱或驮,行进中还不时的爆出“我们就是新时代的铁人王进喜”之类的话语。他的父母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哥几个都在分享毛蛋中状元的喜悦,那天,酒是敞开了喝,席间竟然把他家准备做西红柿酱的两筐西红柿吃了个精光。临走时,笛子牛是边走边吐,别人帮他捶背,他还边吐边说:“没事、没事。”鲜红的西红柿吐得身上地下哪都是,毛蛋妈见状说:“怕是把娃喝坏了吧,快去医院看看。”淳朴心疼的话语引来大家哈哈的笑声。

劳动锻炼,历炼了哥几个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的精神,同时也造就了哥几个在工作中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坚韧性格,这是工作十几年哥几个所在单位同事们对我们一致的评价,偶尔相聚时,谈到这些,哥几个也都承认,这些磨练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哥几个呀,努力工作吧,童年的点滴经历会时常激励我们不断的进步,让我们“各自为战,不准放空枪”,在各自的岗位上铭记我们的“精神”,开拓自己的一番天地吧!

2009年10月7日凌晨3时于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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