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

高考落榜了，他无奈的选择了一所初中代课，这所学校一百多个学生，七八个老师，都是男的。

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女老师，说河他一样也是代课的，而且也是高考落榜的学生。他显得十分惊讶和高兴。她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他认真的瞅了她，眼珠不转似的牢牢粘在她身上。她高高的个子，洁白的皮肤，苗条的细腰，苹果似的脸蛋，头上披着一头秀发；脸上和他一样架着一副眼镜，和农村姑娘比较，她多了几份斯文。她没有浓妆，没有雕饰，穿的衣服虽然不很新鲜，但很得体大方，看上去那么恬静，那么朴实无华，象藕田里一朵盛开的莲花。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堆满笑靥，笑得那么可爱，那么灿烂。她一走进办公室，女人独有的芳香弥满了整个房屋。

校长把他和她安排靠近办公桌，而且同轨教学。休闲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切磋事情，有时她常常和他头挨着头，他的唇几乎靠到了她的红唇，她的秀发不时的撩拨到他的脸庞。他会时不时的触碰她的秀手，瞬间触摸到她的纤细的嫩手后，他会触电一样麻舒。靠近她的身体，女人的芳香穿遍了他的全身。对他来说，少男少女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么如此般的缠绵，他是有身以来第一次。他没有姐妹，没有嫂子和弟妹，从没感受过同龄女性的温柔，从没有真正嗅闻过少女的芳香，没有触摸过女性的秀手，更没有哪个女性让他有过心动和激动。几年的精苦复读，过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异性的敏感那是偶尔一刻的事情，朦胧的感觉被大学的梦想所掩盖。

一个多月后，他们彼此熟悉的多了。他们无话不谈，他们谈人生，谈理想，谈高考的艰辛，谈落榜的失落。他们一起看杂志，一起看琼瑶的爱情小说，他们一起去看农村的露天电影，看《庐山恋》。特别令他们神魂颠倒的是张扬的《第二次握手》，他们两人看得如痴如醉。

有一天晚上，他约她出去逛逛田野，欣赏月色，感受金秋夜晚农人的忙碌。她毫不犹豫的答复了他。九月的金秋，浩月高挂天空，把大地照得白纸一般，九月，正是收割的季节，没有雨水，整个田野弥漫着忙碌的空气，不远处能隐约听到农忙人的吆喝。

他们俩静静地走在空旷的田野，月亮下自身模糊身影紧随其后。田野显得异常的静谧，静谧得他们能听到自己脚步声音。他们白天无话不说，嘻嘻哈哈，无拘无束。可是在这样无人的夜晚，他们反而彼此默默无语，他们凝声屏气的行走。他的头脑是一片空白，有几次似乎到嘴的话要说，他却变得哽咽。有几次，他们的身体不自然的发生了碰撞，或者是互相踩错了双脚。

走着走着，突然，她抓住了他的手，他也不知道是那来的勇气，他不知道什么叫羞涩，他也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他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她。那一刻，他近乎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和不匀称呼吸。他的心跳没有了节奏，他的说话语无伦次。

白天的一些朦胧想法和欲望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两只红唇不自然的紧靠到一起，他们拼命的接吻，他们彼此滚到了草地上。那一刻，他们不会在意草地上的露珠，不会在意地面上的蚊子和臭虫，不会在意默默移动的月亮，不会在意身边的一切。

睡在草坪上，凝望着月光下她的脸庞，凝望着她月光下的微笑，凝望她微笑时的两棵虎牙，凝望她摘下眼镜时迷人的双眸。她的脸如此的稚嫩，她的脸在月光洗照下如此乳白，他的全身充满了激动，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充满了肿胀。她在他身拼命的撕咬，她拼命的亲吻他的脸庞，亲吻他的鼻子，亲吻他的眼睛，亲吻他的脖子，亲吻了他脸上所有部位。

20多年的成长，他第一次拥抱了少女的胸膛，他第一次碰到了异性的红唇。那一刻，天不转动，地不摇滚；那一刻，月亮不再行走，星星停留脚步；那一刻，高山无比巍峨，大海翻腾滚滚；那一刻。。。这就是他的初恋。

但是，他们无缘做成了夫妻，他们分手在那熟悉的浓荫树下，他们彼此没有理由，他离开了那所学校，离开了他熟悉的老师同学，到很远的一个城市，她还在那里代课。

许立春

江苏省响水国土资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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