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行商都

2011-07-22 16:45 | 作者:狼千羽 | 散文吧首发

郑州,一坐火车拉出来的城市。1954年河南省省会由开封迁此,位于中华民族母亲河-黄河的中下游分界处,黄河水绕城北而过。中国铁路大动脉京广(北京-广州)、陇海(兰州-连云港)铁路在此交汇。古为九州之中,故地理位置较为显著,北距首都北京760公里,南距枢纽城市武汉514公里,东距连云港570公里,西距名城西安480公里。

现有人口735万人,中国八大古都之一,3500年前,这里就是商王朝的都城。如今的郑州已成为中原乃至华中地区的商贸中心,“商战”一词就是来源于郑州。她东连“七朝古都”开封,西接“九朝古都”洛阳,南邻“许都”许昌,北隔黄河与新乡相。辖金水、二七、管城、中原、惠济、上街、中牟6区1县,代管新郑、荥阳、新密、登封、巩义5市,气候温和、四季分明,7月最热1月最冷,海拔自东向西逐渐抬高,秋两季为旅游最佳季节。

没有一种语言能描述哪一刻的心情,当我开始写他或她的时候,有些犹豫了。这是一个中原大地上耳熟能详的地方,有山、有水、有历史、有自己值得骄傲的辉煌与传奇故事。说她没有特点,但总是能罗列一两点出来;说她有看点,却总感觉美中略显不足。总也是因为人心都有徇私的时候,一篇赞美的文字已不能阐述她所孕育出的丰功伟绩。从满怀信心与希望来到郑州求学,到真正认识了解这个城市的人文风貌,熟知她的大街小巷,遇上个外来户,还能给他昏天暗地侃出个一二三来。

作为《千城记》中的一篇感悟,我想把他写成所有文字城市中最有人情味的一处。起码来说用两年来游历一个城市要比用两天转遍一个城市所引发的诉说要悲哀一些,就拿句最装孙子的话来说:所有的欢乐都会留下一丝悲伤的线索,所有的忧愁都只是玩腻了的一种闲情。

矫揉造作之才,是最为人所厌恶的。

我喜欢那种欢娱之后略显深沉的感悟。有时候心情是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改变,就如此刻走在十二月的郑州大街上。幕下的霓虹灯跳跃闪烁着不知停歇的景色,“市树”法桐也在微风吹拂中,簌簌抖着讲朽的枯叶,飘落下来。

机动车道里塞满了各形汽车。加长的宇通公交车上挤满了下班的工薪人员,现代汽车排气管里喷着白色烟雾,刹车灯照亮了整个街衢。一个人自由自在走在机动车道边上的人行道上,东风路上又吹起了东风的凉。

朋友约好去轻工业学院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吃饭,久久不见他来,就只有顶着风等待,不远处还有文风肆虐的几所大学笼罩。

朋友高松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有创新精神的一个,执着不以大学为荣,甘愿放弃曾经苦苦追寻奋斗的高中时代,勇闯天涯,做自己的一番事业。

人的理想和信念往往能撑起自己最美丽的一片未来,所以我能整天看到他那永不气馁、永不言败的精神气儿。当所有的一切变得不再那么空洞,现实就开始无休止吞噬着自己。还记得高中时代的豪言壮语,还能想起大一时为了心女孩苦苦相思,在孤独长夜和室友老大、磊子、杜杜乱侃,和豪杰、彭子、笑笑、小何夜战扑克牌,深读《鬼吹灯》,卧谈会里你一言我一语,做那个时间里真正的无忧无虑。

在郑州生活的日子里,就是在这样的规律下循序渐进。没事的时候,约几个朋友去侯寨的樱桃沟里追寻那些童年里逝去的欢乐,埋伏在枯蒿丛中伏击金水源中的野鸭,穿过水库边的芦苇荡探访那些坍塌的土窑洞。在附近村上的老农家里买上几个大红薯,在黄土沟里烤来吃。所有的人都喜欢这种生活,面对繁杂的世俗与生存之艰辛,我有些惶恐。

用一颗返璞之心回归自己的情怀。

偶然几次的相遇,认识了金水河源里做农家饭店生意的陈老板。陈家饭店是由一家老小经营的农家乐小餐馆。在转过林荫小道的一个陡坡之后,透过野山枣树的缝隙便可看见这家“隐居”河底的饭店。从陈大娘那里知道纵贯商都的金水河原来是从这里流淌出去的,只是望着这干涸的河床和远处高岗上林立的工厂大楼,河源毫无痕迹。可能只剩下陈家饭店的名字略略让人联想起这方净土来:金水源休闲钓鱼场。

整个河沟被分成三道岔道,植满了樱桃树的河沟,桃子、石榴点缀其间和十几间土窑洞构成了这个难得的农家宅院。闲时还可以在鱼塘中构造烟垂钓的乐趣。五一节前后应陈家的盛情我和几个朋友好好尝了一回郑州农家之趣,吃樱桃直到把牙齿酸倒,蒜泥凉拌“刺脚丫”、沙土豆芽、蒸“枸棒槌”诞生在黄土地上的各色风味野菜,民风味特浓。

至于说那大名鼎鼎的“萧记三鲜烩面”“合计烩面”,说是门店遍布商都、最能代表河南味道,却也一直无缘细品。

从南到北,还是没多大变化。一个人的毛病有很多,毛病并没有什么好坏,可是就有那么一群好事之徒给你安个名声。人常说“看人只看后半截儿”,就算我以前十恶不赦,地痞小流氓混吃混喝。可是自从警察同志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往后墙上一刷,看你还老实不老实?从此改邪归正,劫贫济富去了。游山玩水不得不被列入“坏毛病”大典,花钱、闲磕、不务正业还浪费国家宝贵粮食。只可惜咱祖国母亲好,没说这得忍受皮肉之苦,所以我心甘情愿去浪迹,应该说是混迹闹市之外。

喧嚣的闹市只有在此时才会变得落寞。火车站钟楼上的钟针大概已经叠到了左上角60度,格林兰大酒店里透着微微灯火比四周的妖冶招牌逊色了许多。白天那热火朝天的呼喊叫卖声,磕磕绊绊的人流早也遁于无形,亦如我昼伏夜出和鬼一样的作息时间。

偶尔穿过一个匆匆而去的少妇,拎着背包,怀里还抱着未能着地的婴孩,边走边骂自己的负心汉。无意撩了头去,只有一个缩蜷在灯光下的乞讨者叼着一支将烬烟蒂的烟头消遣。

我突然明白人们为什么喜欢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来,浓浓的夜色可以吞没和掩藏一切你所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淫乱、血腥、肮脏、卑鄙将会瞬间匿迹。

每一个游历于此的人都会迷路,我曾尝试过无数次用自己的大脑记清楚此处的道路方位、名字,但是都无济于事。二七塔昏暗的琉璃青色被装扮得流光溢彩,雄峙对立的几座商厦虎视眈眈,若干年前的“亚细亚”、天然商厦在激烈的商战中似乎略显颓废,被无处不在的苏宁和国美电器大卖场盯得体无完肤。从此还留下了传颂千古的佳话:商战。商都故城话“商战”确实有点意思。

穿过天,忘记了所有的地理坐标。但我知道,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如果还能在路上赏心悦目,自得其乐地赏风景,那才是真正的不凡。我觉得有某种野心在唆使,冲动促使我去尝试。

珠宝店门头上的警报器和监控探头睁着黑洞似的法眼将我收容。奇奇怪怪的服装店名字,冷漠的服装模特,行走在人行道上的浓艳女子,裹了裹早已敦厚的大衣,逆着风点了一支烟,悠闲地瞄着行人。我有些胆怯,那眼神中似乎透着某种蓄谋已久的情绪,犹如一头铁栅栏中的困兽。

大上海城里的洋酒师们此时显得悠闲从容,透过门店的玻璃,风靡的萨克斯管曲伴着小情侣浪漫的玫瑰之约缓缓抒发出来。情最感人,人至于斯。金汉斯的小啤酒喝起来还不错,只是在这人山人海的中原首府排队还是要的,所以任你是饥肠辘辘还是名流雅士,既然选择生活于此就要有一定的忍耐性。

东大街的文庙里仍旧端坐着孔老夫子,只是最近流行翻新复古主义,是以他的三间灰瓦小庙早已雕梁画栋、朱漆描金一通。穿过棂星门,两泓微缩的碧水池掩盖着东门口文庙似曾辉煌的明清旧根基。紧邻着的商都土筑城墙仍在,不知是何时已被老郑州们掘开夯土种上了难得的山核桃,郁郁已然成林。猜测当年大兴土木拆除四旧之时也在此处挖了不少封建毒瘤、树了不少丰功伟绩吧?沿着老城墙的遗址公园,在商城路狭窄的缝隙里发现了城隍庙的踪迹。还算幸甚,当年的郑县城隍小庙还未被人们完全遗忘,显然已被开发成了一处景点,导路牌处处醒目,倒是进门迎面的戏楼让我很感兴趣,也许豫剧便因此始,许是当年的名角儿曾悉数登场演绎三五人百万雄师、数十步可达千里,出将入相的瑰丽奇葩。果不其然旁边的豫剧展览馆里为我们讲述了梨园芳菲的河南梆子传奇演变史。院子里的大榆树足足遮蔽半进院落,城隍大殿里有守庙的庙祝,只可惜诚意好像全无,全是些低声细语招呼你求签问卦的,唯恐惊动了城隍爷。

所有伤感的情结,都是由于人长期得不到情感寄托而产生的一种情绪。归根究底,是眼光太高。需低调行事,淡而终得之。毕竟,那是一个人将自己交付给对方的事情,瞻前顾后,如何将心交融?只有最低调的心才能得到最质朴的情感,因为那样让人感到安全。那些所谓的文豪、巨匠、思想家大谈高调看事,貌似道理如云,可几个能做到?把事弄复杂了,有几个能从一而终,摆脱郁郁之胸境的呢?他妈的,反正那些穷词烂藻,读起来啰啰嗦嗦,我怕一不小心被害成脑神经痉挛,岂不赔了夫人又折脑?也罢也罢。

金水河畔有些寒冷,一个名字叫做昭元经典的暴利摄影专业机构雄踞两岸,所幸人家还种了一片绿地,彰显出点儿自家品味来。

饶是我再有兴趣,双脚也不听使唤。热情洋溢的心情,总也不能把这百万人口的超级楼群走遍。

我喜欢坐车冲上高架桥顶时那种逆风的感觉。

绕过215路公交车的终点站,世纪欢乐园的摩天轮仿若将这都市豪情尽归于童话中的欢笑,地产公司的售楼部玲珑奢华毫不逊色于百米高楼的巍峨。中原明珠塔也颤颤巍巍地迎面而来,中州大道通冀达鄂,参差却有序的郑东新区不负“高起点高规划”的口号雄踞傲立。

黄冈寺的那具烟囱配合脚下的居仙阁,带着无数黯然伤神的悲恸,撒手人寰。

清晨的西流湖显出烟波浩渺之象,朦朦胧胧着几个闲钓者。走过中原路、金水路、嵩山路、陇海路、黄河路……剪下那些隐藏在老桐树下和月季丛中的景致。

金水夕阳、碧血黄沙,隐约看见冯玉祥老将军的劲笔还在。北伐军魂忠义之士的断碑残趺,映照在牡丹园的风声里,只是姹紫嫣红不在。河水悠悠,伴着血殷黄沙的故事载入汗青之林。

桐叶舞秋、紫荆飘香,新剪过枝的“市花”月季,花容失色,错过了美丽,留待那些蓬勃的季节再作记忆

狼千羽

2008年12月9日初稿完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