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冰榭

2011-07-09 15:37 | 作者:亦乐之 | 散文吧首发

1

人,随风来随风去,不可避免的幸福随风飘,也终有归宿。

_题话

秋后的麦田一片灰色,稻草人还是在那里炯炯有神的盯着远方,被洗礼过的天空,一只被驱散的小依人上云霄。小孩子们玩着老鹰捉小鸡忘记了风筝在空中飘。

离这儿不远处是一座城市,至少我眼前是这样的。

汽车络绎不绝的驶过公路牵绊着一堆一堆的尘土,在空中凝结成血液状的细胞,一鼓一动。往来的人都会被沾上,满满的灰尘很是难堪。坐落两道的平凡无奇的楼房随处可见,宛如80年代的古房。如此城市多少有些苍老!从公路一直延伸就是麦田的尽头,看不出与其他城市相连接之处。一条破旧的小溪隔绝了这里的外道。

这样的城市,难以让我回味或赞许。

又是这样的城市才有的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这个城市也有值得珍惜甚至为它付出一切的美丽。

城市的最南边,接近麦田的地方,有一座建筑成为近来的一道亮丽风景线。银色的落地窗宛若墙壁,瓦灰的屋顶又分别生出四个角通向不同方向,八支木桩撑起八十平方米的房租。里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名画,而我只认得一幅凡高的《向日葵》,可惜是赝品。在最里边的角落陈放着精心设计的人物相,说精心是画框和干净程度都与其它的有很大区别。灯光绚烂夺目,看着似曾相识又不敢想像般移开刚才就有视线。

几个类似服务员的女孩子往来各人群间。靠门边的吧台一个打着领结的小伙子娴熟有节拍的玩弄酒杯,酒杯从左边肩膀到另一边又往回,接着拿在手上倒在杯子,似鸡尾酒被女孩送到几个大声喝斥的人。我好奇又有些不屑的看着这个小伙子。神情要告诉他我比他厉害多了。

店里流淌的音乐是泊西。菲斯管弦乐团的《别傻了,女孩》(goawaylittlegirl)。当然没有人听这玩意儿。几秒过后,《myideal》在瞬间响起。熟悉的旋律,催人泪下的感动,一并触动心弦,多少让我对这个酒吧有些许的认同感和同情心。同情那些形形**的人。他们不知所谓尽情挥霍身上的器官,肠和肝换位也不得知。中间的舞台,鸡飞舞爪的动作让一些学习压力的学生放松心情,忘记什么或抵抗什么。而我是汗鸭子只能在岸边欣赏在水里的鱼儿。

我在其中停留,呆滞。本。韦伯斯特的声音仿佛风让记忆吹过心头,牵绊我心。《我的理想》似乎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又错过什么。悸动的心开始急流。

静静地扫视一遍整个酒吧,象巡警般。这样的特别动作让经理有些怀疑。

经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唉,兄弟怎么不坐下喝杯酒呢?”微笑着,“是在找人吗?”

“嗯”我假装说。

“这里鱼龙混珠,告诉我,或许能帮助你。”

啊?谢谢你的帮助,不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颤抖,脸色有些苍白。经理开始怀疑我的动机,细细的打量我一番。中长发,飘逸遮住眼眸,小眼有些忧郁,皮肤不算白,人高高的。经理迟疑沉思了下去,吓得我心跳跳。

韦伯斯特深情的流露我的感情,那旋律十年来依然没有变过。而4分钟左右的歌曲却唱了10多分钟,叫人费解又深切回味。

“你知道这首歌曲吗?”经理突然醒悟过来问我。

“本。韦伯斯特的《我的理想》(myideal)老音乐来着”

“这首歌曲是我大学时一位朋友最喜欢唱的,那时她还凭此获得省大学生歌唱比赛一等奖呢”说到这,他笑了。;

“哦,是吗?她挺厉害的嘛。”我赞许的说“记得我也有一位这样的女…朋友”说到女我压低了声音,将朋友变大声故意不让经理听到。

“哦,这么有缘。”他很高兴又用很熟悉的眼神再次盯着我“你是蓝晨吧?”

“你是…朴天?”我死想一下。

“是我朴天,哈哈”他如见到亲人般拥抱着我,紧紧的温暖,血液在燃烧,情感在滚动烫伤每条神经。

我很兴奋。可是脑海里却莫名其妙的出现那幅人物画。

“蓝晨,十年没见了,你还是变了许多我都认不出来了。想当初你可是叱咤风云啊!多少女孩子偎着你啊嫉妒死了,我”朴天还是像以前活波,话多,机灵,也有经济头脑要不也没有这家酒吧了!虽然不大。

“这次咱兄弟俩得好好谈心痛快的喝了,不醉不归。”

而我则显得迟钝,不够激情。

“蓝晨,怎么拉闷闷不乐的?”

“没事”我淡淡的应付。

“别骗我了。你的眼神出卖你了”朴天观察入怀,“怎样了?”

“什么怎样?”

“你跟冰落啊”

“你是明知故问,当初不是…”我低下头,沉默些许,“这次我是回来看看的”

“啊!怎么这样,我以为后来你们在一起了!”说着他端来两杯鸡尾酒,刚才的小伙子调制的。红蓝色的酒气弥漫整个酒吧。我匀均几下,酒珠从杯子内壁慢慢滑下与底部的酒相容。灯光吹入酒杯散射出紫蓝色调,引人陶醉。

抑扬伤感的旋律穿梭于空气。十年未见的朋友自然而然需要大醉风庭。色很美,月亮洒落一地的银色。阳台夜风秋凉,我像风筝一样只能随风飘,没有目的的。朴天买的几箱啤酒渗出泡沫一时充斥整个心窝,热气漫上心窝,我顿时仿佛在荒原里寻找自己的一片绿洲。

“十年了,冰落离开时候,我就再没有碰过酒”我醉态的说。

“呵呵,蓝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开这间酒吧并叫‘冰榭’吗?”他脱落的说。

“冰榭?”

“你应该知道其中的意义。我们三人约好毕业后开的酒吧名字叫‘冰榭’_晨出蓝天,风落冰榭。”

“我们三人是蓝天下的早晨,像一样的纯洁真诚,随风飘向冰榭。”我晕头的说。

朴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没错”就趴在桌上不醒。

夜色变得朦胧,乌云遮住了月光。风渐大,我踉踉跄跄的将朴天扶下酒吧内。随后我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两个人睡得死寂。

酒吧的人群渐渐散去,灯光也灭了。《myideal》也没了,我们不厌烦这首歌,顾客可受不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离开时说的。

我被叫醒,我还埋怨这家伙的打扰。环顾四周朴天死死沉睡。不想打扰他,撑起又倒退几步,碰到了那幅画,拿起一看“这是…”

我走了。

走在无人的街道,形影单调。路灯暗黄幻灭,奇形怪状。一只流浪猫追逐一只过街老鼠。我喝着迎面而来的北风,萧煞伤人。

不知不觉在街道暗泣睡觉。晨霜渐渐凝固寒意。

我开始发抖,嘴巴哆嗦“冰落,你在那?”

2

离这个城市很远很远的城市里车水马龙流不尽的忙碌。秋后的天气消散了炎热。西伯利亚袭来的寒流婉转于大厦之间,增添些许的凉意。红绿灯变幻之间许多人擦肩而过。

而她经常一个人在十字路口看云卷云舒。

在她的世界里阳光只会变成永远没有尽头的水。而在雨水的世界里她不会被淋湿,永远不会干燥的是那张睡了十年的床和之间没有阳光的房间。房间四周是落地窗,但永远被深黑色的窗帘粘着。

房间成了黑暗地带。黑色光线,黑色家具。一张床搁置在房间,客厅三张背椅加一张可以荡秋千的椅子,一个书架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而这一切的表面上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在一个角落挂着令人费解的画像,黑色的湖水,黑色的天,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坐在湖中的船上,撑着油纸伞,两三点雨。

她从房间提着行李出来。在这幅画前面停留半个小时的目光,看了看手表往门外走又回头盯着画,似乎要告诉那个人她要走了永远都不回来了。

手里攥紧软绵的火车票,开往另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又看看车票。撕了车票往前是一个空间一种生活,推后是一个空间一种生活。看看手表,她知道这次离开不像候鸟明年还能回来。

外面的阳光温和,北风却宛如针刺痛她的脸,泪花模糊胭脂。

车站已经人山人海。她只能在最后的位置排队进站,又看车票上的地点_冰城,脸色骤变很难看。

不多时,“呜呜呜”车笛响起,沸腾这个秋后的伤悲的城市。

她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往外看,下雨了!

农家赶紧收谷,车轨在雨里萧索离去,城市渐渐看不到车了也看不到她。

3

晨珠轻盈滑落屋檐,拂下我的脸,沐浴我的眼,我在冰冷的醒来。双手揉搓眼眸,擦拭脸上的露珠才知道天亮了。往四周扫描一遍,自己竟然睡在家门口的角落。

头还在疼。晨曦的阳光柔情似水,满月的阳光明媚这个城市的早晨。而一个憔悴的身影托着长长的街往家走。

花庭的花谢了,我不留神间折断了唯一开着的蓝色妖姬,在泪光中枯去。几秒傻愣之后,往里屋走,自言自语“呵,冰落,我知道当初你和朴天没什么,我也是找个借口离开你,我也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只有十年的生命。呵呵,你的想,朴天为你实现了…”

说到这,噎语了。

风像冰般无情,凋落的妖姬演绎着悲剧

进屋。

这是一间极不起眼的房间,外表跟农村的瓦房没有区别,而里面则让人另眼相待。南国风情万种,搁置珊瑚桌椅,也有一张可以荡漾的椅子,也有许多名画,在房间角落同样有一幅人物画像。一个女孩身穿白色裙子坐在一片深绿的草地上,面前是米白而柔软的沙滩,一片深蓝大海与之辉映,撩人心弦。只是尘土已经抹上一层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脸。

我也懒得清理这些,原封不动的世界就这样继续睡下吧

4

鹅黄的夕阳沉下远处的山坡。鸟儿赶着最后的余光回巢。路灯亮了,下班的人在等公车。

冰榭的夜晚依旧生气怡人,几分钟的《myideal》过后是没有情味的摇滚乐。一些年轻的人在舞台中间拥挤挥舞身体,就像吃了***。幻灭的色光凌乱整个酒吧,那幅画像还是挂着深情。

我全神贯注的被吸引。一个女孩,身穿白色裙子,坐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港湾。一群候鸟飞过,一艘无人的船只在海上飘流…

我无限遐想。这时朴天走过来,搭讪我的肩膀。“蓝晨,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这幅画里的人”

“十年了,你没有和她走在一起也没忘记她。”

“我是忘记不了你的事,”

“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而且我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啊!”他有些害怕。

“现在你会这样说,朋友妻不可欺明白吗?”

“胡扯。”朴天生气了。

“胡扯?敢做不敢当不是男人”我煞气冲天,忘记了昨天还和这个人喝得烂醉呢。

“我承认喜欢她,可是…”

“承认就行了。别的不用说”

“我和她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拉,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她吧!”朴天无奈解释。

我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坐下了。

朴天也喝一杯,坐在对面,满脸苦愁“那晚你和她吵架,她找我喝酒散心,最后她醉了。我只好送她回家,刚扶她到床上睡觉,你回来了,又不让我解释就走了”

“我不走干吗看你们…”

我沉默了,酒一杯杯的入肚。眼神没离开那画。里面的人在流泪。海上泛起点点雨丝,蜻蜓点水似的。走在海滩的两个人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往前走。洋溢的笑脸脱开贝壳刻下彼此的名字,女孩唱起《myideal》吸引了远处的蝴蝶,翩翩起舞。风筝在天空遨游,牵着两个人的心。

“我是风筝,你是线。风筝永远跟着线走,除非线断了。”女孩说。

男孩说:“线永远不会断的。”

女孩说:“我有一个愿望,在家乡开一家酒吧,里面有我喝的酒,爱唱的歌和我爱的人,将世界的寒冷都化成温暖,就叫冰榭。”

说着望着天空与风筝,展开双手拥抱海风。

“好啊!我可是里面唯一的男孩哦,也要将它打造成国际性酒吧!”

女孩开心的抱着男孩,男孩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一下,女孩仿佛百花园里的含羞草顿时退缩,微笑渐渐消失。不知怎的我眼眶多些泪痕

“蓝晨,蓝晨,醒醒”我刚才睡着了,朴天给我张纸。

“没事,谢谢。”原来是幻觉,虚梦而已。

“你又想她了吧?我知道你早已原谅我了,也相信她对你的爱,只是我不明白你当初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朴天说着,又偷偷瞄我一眼好像看我的反应。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走的走了,云淡风轻的日子自己过吧!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有些颓然。

“或许不久就回来了。”

“希望吧!我也想见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哦,没什么。”

“别这么沮丧,至少你还有冰榭。完成她的愿望。”

朴天这么说让我在天里看到了天,在沙漠里看到绿洲。冰落的心愿。那深情的鼓励。唯有这个地方能让我体会到潜心的爱。我也希望能在这里度过我最后的一年生命。

“好,我们共同努力,让冰落在远方看她的冰榭慢慢长大走向国际的舞台。”

秋后的夜晚依然沉醉,秋后的风依然和弦。那首情歌依然唱不完秋殇,心里的忧伤却已经走近冬天

我来到这个心爱的地方的第一个冬天。

5

一排一排的白杨树掠过眼前。郁金香气逃进车窗沁人心脾,仿佛听到姐姐的歌唱。

她的火车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市,脱离了雨水的轨道,来到了雪白的世界。

远处的山嶙峋突傲。初冬的雪喜悦飘摇,告诉人们注意保暖。

她抱紧行李箱取出的盒子,用黑布包着。望着窗外飞扬的雪花,她看到了一张笑脸,嘴角微微撅起,眼珠泛有星光,情不自禁的叫“姐姐,我听到你的歌声了。”

车轨与原来的城市相反驰行。闷得慌的她,不知何时放在包里的日记本。翻开第一页写着“冰榭”,最后记着“将我带到这个地方”。看着姐姐十年来的生活,在那黑色房间里,在那不属于姐姐的城市里,泪水早就风干。心酸涌上心头。

2013年6月20日台风

今天有台风。这是三年来的第一场台风。较为稀罕也喜欢在阳台上看台风。

它将阳光和雨水混淆,隔绝了黑夜和白天。我躺在房间拉上窗帘,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只有声音陪着我。

这时候我才有自己的世界,不用担心谁会打扰。

三年了,事业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不想与那些同事合污。他们总是阿谀奉承,当然也走得快。

我就像台风一样漫无目的的走,最后摧毁自己的心。

2015年6年20日停电

已经五年了,我终于升上副经理了,可是我付出了自己的纯洁。我还是和那些人走在一起了。

下班,搭107路公车回家。

夜色刚晚,才发现停电了。房间一片子黑,我看不到前方,拉开窗帘也是。从此厌恶窗帘让它永远和窗合一。

在抽屉我找到仅存的一块蜡烛,微弱光线照亮此夜,驱散心中的黑暗。累了,坐在地上,扔掉所有负担,钱包溢出一张双人照,看着它,有些抽泣。

你好吗?你知道我的心为什么你要离开?

说好的幸福最后是线断了,还是你的心断了。

蓝晨,你知道我的难过吗?

泪水熄灭了烛光。

睡觉了,梦里只有你。

看到这里,她看不下。淡淡的说:“姐姐,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火车继续走。去那遥远的城市

6

初冬的月牙悬挂天空,散布的晕圈沉静撩人,离别的人牵肠挂肚。洒落一地的银白,风吹动树叶幻灯片似的灯光耀眼夺目。

陈旧而醉人的音乐萦绕冰榭。朴天和我告别了矛盾获得重生,开始在酒与人之间忙碌。累时,喝杯自酿的酒精神抖擞。忘记这城市里还有劳累。

我站在角落,偷闲欣赏画像,欣慰透彻。

舞台中间已经有人了并且卖劲的跳,生怕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优美舞姿。坐在桌子之间的各自玩着猜拳游戏,谁输谁喝酒,人的命运就这么简单被定格了,有些可惜。这不,已经有人倒下了。吧台的小伙子跟着旋律跟之前一样调制一杯深情的威士忌。

一群人醉意的离开又进来一对情侣,含情脉脉般坐在角落。络绎不绝的人点缀此夜的单调。

“朴天,生意这么好,要开分店了。”我兴奋的说。

“是啊!冰落知道了肯定高兴死了。”

“是啊!不知道她在远方有没有多穿些衣服。”

冬天的雪白覆盖这个城市的黑暗。寒气袭人,时不时也会有些路过人会在这里休息取暖。

空调控制在26度与外面零下1度形成天地之差。温暖如春。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顺手脱下外衣,负载厚厚的雪,露出一身雪白裙子,长头发,皮肤白皙。脸蛋儿有点稚嫩,可以肯定是外地人。

朴天忙着上前打招呼“小姐,里面请。”

领她到一个比较暖和的位置休息,再送一杯威士忌。她喝一口,脸上红润润,人也精神些。

“小姐,您是从外地来的?”朴天问。

“嗯,经过这里。”她很镇定。

我这时也过去认识一下,这种天气,酒吧刚走一些人,显得安静。朴天顺便介绍我。

“这是蓝晨,这是?”想介绍她,但是还不知道名字。朴天搔搔头表示歉意。

“请问你的芳名?”我自己问了。

她也不介意的说:“冰洁。”

“冰洁?冰清玉洁。可见你是一位很纯洁的女孩。”朴天故作专家解释。

而我却有些疑惑。

“小姐,你叫冰洁?”我说。

“有问题吗?”她笑了一下,很甜美。并伸手向我握手修复刚才没有完成的问候。

“哦,没有了。”我想说又停止了,觉得没有必要问。

“很高兴认识这个地方。这虽然但是也让人意外。”她突然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你这儿叫冰榭吗?刚才进来时隐约看到名字。”

“是啊!这是为了实现某个女孩心愿而开的。”我说。

“哦,原来这样。”她环顾酒吧四周,聚神的看这里的设计摆放生意。而朴天一直在一旁不出声静静的观察。

“你这儿的设计还有选地不错,可以发展到更大。”她突然说。“这是我的名片。”分别给我和朴天一张。上面写着:国际旅游公司总经理冰洁。

这让我们很吃惊似乎在梦境。飘游的感觉。

“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我可以让我们旅游团来你们这里休息吃饭观光,推动你们的发展。”她微笑自信说。

“有。但是你不会这么简单帮助我们吧?我们又不熟悉。”我怀疑。

“那是,我是商人讲究利益。我想要你们三分之一的股份也就是我入股。”

“这个?你为什么要选我们?”

“因为这里以后肯定有更大市场,而且我们旅游团需要一个分站休息点经过你这。”她慢条斯理又入理的说。

我和朴天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是好事。冰榭能够发展而且所有权在我们。通过旅游团把名声带出去或许冰榭能够知道。于是答应了她并签了合同。

“另外我想起一件事”她说。

“什么事?”

“我有位姐妹想买下叫冰榭的所有权。”

“啊!?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是想到跟你们说一下。至于钱方面好说。”

“她叫什么?”我热切想知道。

“这个暂时不能说,有机会下次我带她来。”

“希望你们考虑一下,虽然我们已经合作。”

“不用考虑了,冰榭是不会卖的。它是我现在的一切,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我截然说。

她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结果。天色不早了,冰洁留了下来。

遗憾的是没有冰落在。不过我们还是玩得爽快。

“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对冰榭这么情有独钟??”好奇心让我再次问起。

“你真是倔。我都说不能告诉你了。冰榭是她毕生心愿。”

我知道人要适可而止,该知道会知道,该得到会得到。于是不再问。

星空朗朗,举起酒杯迎客人,“干杯!”今晚我们跑开陌生像熟人般相聚。听冰洁讲述她的故事才知道她是孤儿,还有一个男朋友在外国,5年没见面了但是她仍坚守这份珍贵的爱。

第二天早晨,冰洁走了。

我们的冰榭也将走向各地。

7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冬天的雪依然茫茫飞扬。

冰榭在这天迎来第一批远方的客人。

走在前面的是冰洁和之间的纯洁相比这次成熟一些。工作服装尽显她的稳重一面。后面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大约20岁左右。

“欢迎再次光临,不,应该说欢迎回家。”朴天高兴的又想到冰洁是这里的股东了。就改变称呼态度。

“你们看我带谁来了?”冰洁盈盈笑脸说。

“谁啊?”

那个女孩从冰洁身后走出来,还是白色裙子,秀发长城,白皙皮肤,166身高。跟冰落有些相似。清纯,美丽,羞涩,这些能够形容她最好不过。

“你们好,我是冰洛?”

“你好,我是蓝晨”

“你好我是朴天。”

“你是冰落?落叶的落?”我似乎被这个名字吓倒了,又激动。十年跟冰落未见也不敢贸认这个人是她。

“是洛阳的洛。”

“蓝晨,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上次跟你说的。她听我们的情况后特意来的。”冰洁说。

哦。难怪会这么自然。

冰洛显然对我刚才的话感兴趣。“有另外一个冰落,落叶的。”

“是,我的至好朋友,在很远的地方。”

哦,看来我们挺有缘的。我也想要冰榭。大家共同为了某个人的心愿。”

是吧!只是不知道你所为的人是?”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那是一位漂亮的姐姐,在三个月前在一艘旅游船相遇,不幸遇到台风,船经不起打击沉没了,游客慌忙跳进海里,我也是,但是我不会游泳,是她把救起的。到了岸上,精疲力尽的她躺下了,在医院睡了很久。原来她得了癌症晚期。两个月前她临走前说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看到冰榭的酒店就以她的名义经营。于是…”

于是你就想买下冰榭实现这个愿望。”

是的。”

而我想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我迫切想知道。

对不起,这点无能为力。在一个晚上,她妹妹偷偷的把她带走了说是已经找到冰榭了。不知道去哪。”冰洛说着有些忧虑。

心里开始像潮汐起起落落,希望在失望中沉默。难道当年真的错了?如果你是冰落,我会伤心的开心,不久我会去找你。如果不是,你又在哪。我想最后见你一面,仅仅是半年时间。身体开始憔悴,那脑里一块大大的东西正在腐蚀我的神经血液,快要吃掉我最后的一条心弦。

这个冬天怎么那么纯白又布满血迹。难道我们就像泰戈尔说的:生命有如渡过一重大海,我们相遇在这同一狭船里。死时,我们同登彼岸,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

心里开始泛滥思绪。

冰洛,冰洁小姐,你们这次准备待几天好好玩。”朴天看我有些转移神情,解围这样的紧张气氛。

不了,主要是再跟你们商量冰榭的事,看来又泡汤了,不过看得出它对你们的重要性特别是蓝晨。那位姐姐死前的神情也是这样。”冰洛说,看着蓝晨。

“我的人生最后只剩下它了。谢谢你的谅解。”我说。

最后,冰洛的旅游团走了。这件事也不告而终。冰榭出现从未见过的安静,室外天地茫茫,室内暖气太足,在安静得令人窒息的压迫下,落一根针的声音也可以听见。

我在暖气中颤抖好似一片飘在风里被摧残的落叶,怎么也难以收藏。朴天收拾人散后的零乱。

关了灯,锁上门。只有冰榭的一幅画像守护着。

我和朴天走在没有人的夜里,流浪猫又在追逐过街老鼠。老鼠躲进洞里不见了。猫还在等。

你说冰落是那个人吗?”我说,一直想知道。

不会的。她身体那么好。”

或许吧!”

别想那么多回去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嗯,”

渐渐的两个忙碌的人消失在路灯。

8

火车经过也很多城市。走了半个冬天。她还是抱着那个盒子没有变动过。静静的。随着风走。

风不知方向的吹,哪里有她的心就去哪。

车继续走下去。

自从冰洛离开的日子,开始发慌,心情飘浮,冰榭也只有朴天暂时一个人管理。

在另外的城市,冰洛也开一间冰榭,为了那个救她的女孩。

酒吧的音乐没有改变,本韦伯斯特的声音换成冰落。《myideal》缓缓流水般动听。多色调的光线旋转的厉害迷人,酒气纯香沁人心脾,半杯威士忌就让我头晕目眩,安安静静的对着画像发呆。

也不理会身旁的喧闹,也不知道什么推动对那个救冰洛人的认识。或许念头就是不经意间的事。想念一个人是很痛苦的更何况一个即将离开这个美丽世界的我。

窗外天空风筝在飘,也不知道是谁在放,像雪花。可一会,线断了,不见人。我坐在角落半醒半醉。

朴天看我如此难受,知道是为情可不知道是病情。

帮不上忙或者我没有心思在冰榭打理只好先回家。踏在堆积了两个月的雪,前部走,后面的脚印就没了。速速而来的寒风冷得我窒息。也不再留恋这美丽的雪景任雪花快乐飞扬。

推开门扉,“咯吱”之后尘土飞扬,塞鼻,沧人。忘记了十年了还没有清洗过。屋里黑漆漆的,每走一步必须搁浅,我也学会享受黑暗的快乐。凭感觉往里屋走,走在这个陌生的熟悉之地。数十秒走完十米距离,来到那天天见的画,从心里透过黑暗很清晰。

“冰落,风筝没有风不会飞,即使有线,而线断了是让你更幸福。”悲伤说。

“咯咯”从胸口涌上口发出咳嗽,蓦然打破这个宁静的夜晚。而血红赶走雪白,脸色惨白。全身发软。头疼。我知道时间快停止了。

病情加速严重,死亡之神来提醒我。“呵呵”那也没什么,只是缺憾的告别有些遗憾伤感吧!我微微一笑,坐在角落与冰落相伴也是幸福。

生命结束的闹钟定格在一个月后。而一个月后冰落会回来吗?

有人说:人死之前会回忆起以前许多美好生活,之后会空白。现在,我有了这样的感觉。

大学的时候,我向往伟大事业,蔑视爱情,总认为“红颜祸水”,情愁败一世英明。但有着开朗乐观的生活态度深得老师和同学的心。在偶然的缘份相信擦肩而过会发生一见钟情的故事。

我参加全校的服装设计大赛,想找人当模特儿,可不知道找谁。朴天最后帮我找到一个女孩。于是她穿上我设计的服装参加了比赛还拿到一等奖。让我兴奋不顾身的拥抱这个女生。而尴尬。

女生腼腆说:“这服装能送给我吗?”

我也不好拒绝答应了。

没有想到服装成为我的定情物。之后的我们就像并里枝。之间的感情也由深厚。“做我女朋友吧?”“好啊。”

如此简单的对话,如此简单的表白,如此简单的答应。

我们在海边放风筝,打球,捡贝壳。那天她生**却送了蓝色妖姬而不是玫瑰。第一次感到幸福如此暂。一次体检中“癌症晚期,只有十年。”老天爷的玩笑真好笑。

不能带给她长久幸福只能退去。毕业那天悄然离开。之后她也走了,不知道去哪,很伤心。

泪水是伤痕永恒的记忆。回忆仿佛悲剧重演。此刻是黑夜。

我在这里睡下。朴天生怕我出事,夜深关了冰榭后立即找我。赶到这里我已经熟睡了,嘴角还存有一丝血迹,地上一小撮的血迹已经凝结了。看到这种状况,他顿时紧张焦急。

叫我也不醒。

当我醒来时,躺在病床上,一瓶吊针透过管道“滴答”的声音有节奏的进入身体,额头暖暖的,是朴天敷上的热毛巾,身上穿的变成病服。朴天在旁边睡着了。两边的床上同样的人,呼吸缓慢,我要和他们一起走吗?不禁寒栗。

手摸不着头发多了顶帽子。“我的头?”我惊讶。

“怎么,”朴天被我惊醒。

“我的头发?”

“你还说呢,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没什么,没事的。”我仍笑笑的。

癌症的事他肯定知道了,而他的镇定让我有些担心。眼眶红润。心里痛苦。这也是正常。

“你还这么开心,是不?你知道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在冰榭等待过我的最后一个月。我回来这里就是要过完我最后的时间,也希望见到冰落当初我离开不是因为你们之间有什么而是我…”我把所有都说出来了。压抑了十年的感情发泄出来那是一种心的解放。我快乐。

所以你就让冰落痛苦一辈子?”朴天生气。

不是,是不想让她最后跟我生离死别。”

好了,这是你的借口。”现在说也没用不知道冰落能否回来。”

我们保持沉默。

最后我极力要求出了院。

朴天我想欣赏这最后的冬天。”

好,我陪你。”

冬天里雪花很美。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徐志摩说的:雪花快乐的飞扬飞扬。如果人能够像它那么快乐,虽然生命短暂也值得怀念。我总感叹自己多愁善感,而梅花在寒冬照样飘香,我应该“兹是雪地一片花,不怕孤寒兀自攀。”人生就是需要这种精神。我不断走不断感受。

朴天,还记得大三那年的冬天,我们同样在这个位置堆雪人,掷雪球吗?”

当然,那时你堆一个我砸一个,让你还痛打一顿。”

呵呵”我笑得很开心。“你还打了冰落,”

你为了她又抽打我,说不可以欺负女孩子,其实是你心疼”

我想还手却被冰落拦住了。还让我拖你们回家。我还气着呢”

当初我和她是坐在木板上。一路上,冰落唱着《goaway,girl》雪花为她伴舞,风儿为她伴奏,天地是她观众。我像鸟儿飞翔。而累倒的是你。对不起了。”我说。

“你还好意思。那肩膀还有当初绳索留下的痕迹呢,你看。”说着把肩膀露给我看,红红的。

呵呵”

不知不觉我们回到冰榭了。

“回来才一年,但是我死而无憾。”我满足说。

别这么说,你要等冰落回来,,”我知道可是时间是下过的雨不会回去。

朴天,天气这么好我想去放风筝,海边。”

好的。现在就去?”

好。”

我们转过冰榭就是海。

迎面走来一群浪花,送来一只愿望瓶,拆开一看是一个女孩希望能见到冰榭。还有几簇珊瑚在海里招摇。远处一艘熟悉的船只停在熟悉的位置,一只候鸟不见了,一只风筝飞起来。我拉着线,跟十年前一样,只是缺少一个人。

风筝随风走着不知道方向的路,我微微一笑,放开手,风筝飞了,慢慢消失在天边。

唉你…”朴天有些惊讶。

飞吧!让它飞,或许冰落能看到。”生命宛如风筝线断了就没了。

我们看着风筝飞走。

渐渐…消失。

9

“风筝飞呀,飞呀。”

在另外的城市的冰榭外,冰洁和冰落也在放。冰洛小孩子似的乱蹦大声喊。一直跑到雪白地方坐下来,紧紧握住手中的线,相信只有线,风筝才能飞。线断了,风筝也没了。

冰榭在她们的努力下发展迅速。每天有很多旅客来这里休息观光。无论外国还是本国都会拍照留恋。

就这样,短短时间内冰榭成为当地有名的酒吧。

像风筝一样的飞。

姐姐,我会实现你的心愿的。”冰洛冲着天空说。

风筝飞得好高啊

姐姐,我一定将你带到冰榭”

火车不知道走过多少个城市,而明了的知道远离那个孤寂伤心的城市。她坐在车厢,看着窗外迷雾般的雪,怀中的盒子安详的睡着了。

日起月落,月起日落。半莎窗夜光雪白透过窗帘,拂面而下。

一路上,默默感受姐姐的痛楚与孤独

又翻起姐姐的日志

2018年6月20日下雨

下雨了。

下班了。我依然搭107路公车回家。

当上经理了,却没有人为我庆祝。被公司的人报以冷嘲异样的眼光。3年了,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自己这么拼命为了什么,不知道。

连老天都哭泣。

等公车却被车溅起的水花弄湿。失败

雨越下越大。又想起你了,好吗?

2019年12月20日下雪

无奈之下,我辞去工作。

一个人寻找你。

下雪了,我想起大三时的美丽故事。我要回家到那个地方实现我的心愿。等你回来。

雪好大啊!我看到你的笑容了,蓝晨。

10

姐姐,你如此痴情,最后什么也没得到,为了一个女孩你牺牲自己真傻!”

抱着盒子,继续跟着火车走。或许终点快到了。

一座山之后是一座山,一个城市之后是一个城市。眼前是重复的场景。她在车内看到的总是这些。

之后…

风筝,是风筝。”她兴奋的跳起来,像一个没有见过风筝的小孩。也有许多旅客观看。

火车渐渐的停下来。从广播传来“各位旅客,我们在此休息。”

接着旅客纷纷下车,她也是,是想看看这异地的风筝。

风筝在笑。她也笑。

跟着旅客来到一间酒吧。却写着“冰榭”她落泪了,第一次。

姐姐,你回家了,你看,冰榭。”她说。

不过没有走进去,而在冰榭后面的雪地上,一个安静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盒子放进去。哭泣说:“姐姐,你可以永远陪在冰榭了。”

往回走,已是黄昏。夕阳西下的雪地冰清玉洁,火红中泛起雪白。天空飘雪风筝。

远处传来,冰洛,走,回家了,已是黄昏了,”

乌鸦嘎嘎嘎嘎滑过雪地丛林,所有旅客又踏上旅途。

11

人走了,这个冰榭鸦雀无声。

另外的冰榭的我也走了,没有见到冰落。

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

风筝在两边飘荡。随风走,随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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