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

2011-07-02 12:44 | 作者:生活 | 散文吧首发

这些天格外的闷热。久旱的田地里寻觅不到青色禾苗的影子,菜园子里的菜也在苍老颓废中失去了诱惑人的水灵新鲜的真性本态。那四周没有绿树掩映低矮的平房像蒸笼一样炙着我们。持续的停电,孩子的闹合,使我下牙前齿龈隐隐灼疼,口臭难闻。

二十七号晚随意的吃了几片三黄片。哇!不得了,半到天将明拉了好几次肚,头晕目眩。老公上班已走,晕晕乎乎接了电话:“请您给孩子请假,教育组通知每个乡选出一部分少儿参加市举办少儿艺术舞蹈竞赛,让孩子穿好舞蹈服、舞鞋,打扮漂亮些,六点车去接”。无力气的应了声“哦!”唤醒了老大,自顾的又躺了下去,孩子什么时候走都不晓得。

小儿子妈、妈、妈的喊声催醒了我,八点多了。无气力胡乱做了饭菜吃罢,洗刷完毕。想起未给老大请假,随带着幼子出去。无朝气的面庞,衣着也不亮丽,加上自身步伐趔趄,更难显露高雅的姿态,儿子的学校我更是不去光顾的,老师所认无几。

奈何?

走进校园,扑入眼帘的是一丛墙缝里的狗尾巴草。那瘦瘦的、绿绿的、绒绒的尾巴和那翘首的神色,像极了在洞口等待妈妈觅食归来的可怜巴巴饥饿的一窝小松鼠。但凡知道狗尾巴草的农民们,深知它们的生命力太强了,胡须样的根留一丁点儿扎在土壤里,经潮气与晨露的浸润,又活跃的恢复旺盛的生命力,斜斜的舒展着它们窄长的枝叶,快乐的摇着它们的尾巴,与禾苗争抢土壤里的养分。风调顺的年月,在玉米地里或菜园子里看到它们那深葳而肥硕、风韵而妖娆的翘着那九尾狐般骚劲的尾巴,农人都会立马拔除它们掐出地外而绝无穷尽的后患。今天不知怎么啦,倒觉得它们可又可怜,心理突生怜悯之情,酸酸滋味。

迎面看到一位女人,衣着干净利落,学生式的头发发梢微卷,扁圆脸上一脸的严肃。请问:“您是老师吧!”

“恩,有什么事?”

我给儿子请假,他假期舞蹈老师让他去参加市举办少儿艺术舞蹈竞赛。今早六点去了,可能你们知道,教育组通知了吧!

“教育组通知你了,我怎么不知,你儿子几年级?”

“五年级”我应道。

“马上升级考试,让人家把孩子拉来拉去,你家长嫩放心,要是上六年级在这样那能行!去找他班主任。”扭身走了。

接下来不免被班主任一顿数落,无地自容。火燥的心结合今天的状况越发的沉闷。

不喜欢学校一直向分数线靠齐的教学态度,那门应试学哪门。品德社会、科学、历史、地理都不讲,连音乐课也没有。我小时候好歹一星期上一节音乐课,哪怕学老掉牙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军民大生产、学习雷锋好榜样……那歌声给乏味的校园生活带出一张张灿烂的笑脸,音调清脆而挫锵。今年猛一抽考副科,老师惊了神,慌了张。每天加班加点,下午七点半放学,晚作业一大摞。

说实在的,儿子平时学习不错,我很愿意儿子去参加市举办少儿艺术舞蹈竞赛。这是对他胆量的一种挑战,增强世面的深度和宽度。儿子也是好样的,和他的舞伴两天的晋级跨入了总决赛,三十号晨将近一点回来。粉白的小脸疲惫不堪,我不忍细问,叫他睡了。心里想象不是儿子有些优秀,客观因素是不是拉丁舞这项舞蹈历来男孩参加不多,儿子又帅气,评委们把他当熊猫看待了吧!

突然想起校园里的那一丛狗尾巴草,我没有鄙视它,反觉得它顺眼。大概这是人生所处位置不同给人的感觉不同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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