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吟

2008-07-25 11:20 | 作者:秀才 | 散文吧首发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我出生于贵州省普定县东北一个偏僻山村。父母幸福平安之意,为我取乳名曰:福平。双亲常唤我小平。年幼多病,体瘦如猴。祖母常含泪,苦叹难长成。天地祖灵佑,晃眼六岁至。初生牛犊,村中上学,不畏师威。师若体罚,怒目相争,举手还击,甚至逃学。祖母以火麻相协,紧拉我手,送交师长,言明严教。从此一心上学。

六岁起,每年正月,跟村中长者,牵牛接煤。父三更起,三五相约,数十里外,独轮车煤。河之北南路,一下一上,非牛拉不可。初,路上,牛惊车而逃,我大哭而不知所措。幸得长者追回,紧牵牛鼻,强对车鸣,使其识而镇静。之后,牵牛接煤之事渐熟,父亲为此欣然而笑。常以所送美食余赠。

上学后,父依字辈,改名恒能。小学初中,混了八年,学无所成。父托人情,走出山村,重上初中。两年后中考,预选得意,正考后,却名落孙山。父又托人情,我得到安顺县中高中就读。表伯帮报名,不知我学名。时间紧迫,急中生智,以黄平之名报上,从此,我便更名黄平。两年高中,数十里路,常步行往返。姊妹多,家贫。父母常年累月苦磨苦挣,只能勉强维持生计。高中两年,一月菜金六元,我仅用三元。节余用于书本笔墨。因而身患浮肿。指压肌肉,很难回弹。两年之中,辛酸常相伴,噩总缠身。暗叹人生多艰,常恨命运无情。

高中生活,苦熬中两年过去。有幸考上中专。学生科长知我家贫,给我勤工俭学机会―――打扫一栋学生宿舍过道,每月九元。加上学校每月补助十二元,可维持在校生活,不再向父母伸手。两年中专毕业,分配入公门至今。

因貌陋、家贫而自卑,情多磨。四处追逐而终叹。年近而立,处事为人,稍见老成。于是,月老牵线,方娶妻生子,成家理业。父敬母,爱妻育子,天伦陶然。

因爱好文学,喜欢读写,自视文人,常显清高。浮躁性急,公私之事,常有差错。然我行我素,人为之叹,不得重用。故生怀才不遇之感,常借酒浇愁。由是而误入歧途。

经年,单位换届,领导新任,稍有不适,便任性作对。后知我性格爽直,领导策略对我,扬我所长,避我所工作安排上委以重任,特别是文字工作。并常给予耐心开导,悉心指导。由此得以锻炼,得以发挥已之所能。于是,尽心尽责,加班加点而无怨无悔。于是,荣誉光顾,精神倍增。并因此参加高教自考,志在中文,工学两兼,乐在其中。历尽艰辛,文凭提升。虽于升迁无用,却于爱好有益。乐于文学,心有所依,梦有所归。幸友相荐,混迹文人小圈,雅趣相携,真情共处。放浪形体,醉卧山水。

然不吹不捧,嗜酒豪言。故多年来,职无所升。年近不惑,挂一小职,欣慰于心。然环顾左右,同龄之中,荣升高位者,比比皆是。人不笑我,我自笑矣:此生定格也。然年逾不惑之我,心中已自豁达。曾自我描述曰: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生于僻壤。艰难长成,学入公门。婚前瘦小,婚后发福。中等个,半光头。一副眼镜,斯文几许。性嗜酒,豪爽为人。爱好文学,读写为乐。喜文爱曲,不求甚解。权充文人半个,聊慰平生雅趣。但得家和人安,身健神怡,则不求闻名于世,不求大富于乡。衣有四季装,食能五味香,居有百十方,行可安步当。工资虽少,细水长流,生活小康,略有积蓄。乐于平凡,安命知足。不惑已过,天命在望。大惑不再,坦然志爽。人向百年,心在少壮。岁月东流,常怀梦想。精神不老,任凭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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