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2011-06-13 12:35 | 作者:春之呢喃 | 散文吧首发

——献给我的母亲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诞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中年喜得千金的父母俩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是做母亲的高兴之余不免几分担心,她以前已经生育过两女,却都在一、两岁时不幸意外夭折。她本想有个儿子也够了,因为年龄已大不愿再生育,可天意弄人,居然又产下一女!

母亲很迷信,生下我没两天就找了个算命先生来,算命先生一顿胡捣,牵强附会地弄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居然还振振有词!

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年龄又大了,所以我一生下来就没奶吃,一直长得瘦骨嶙峋,于是父母抱着我到处讨奶喝……在我懵懂年纪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干娘特别多!

从我能开口说话起,每晚临睡前必有一课:母亲站在窗前叫着我的名字,我就坐在床上应!母亲说这叫“喊魂”,让她的宝贝女儿在外玩了一天的心平安回来!

我虽然长得很瘦,但也还讨人欢喜,可就是特别捣蛋!经常害得比大我七岁的哥哥挨母亲的打!看着哥挨打,我就躲在母亲身后做鬼脸、欢蹦乱跳!

时候,我心里总害怕一件事——害怕妈妈吵架!吵架之后的母亲总抱着我躲起来哭,我也只知道跟着母亲哭!

时光荏苒,转眼我就到了上学的年龄。记得第一天去报名,老师问:“你为什么叫这样的一个名字呀?”

爸爸妈妈给取的!”

“老师给你改了吧,这名字太难听!”

我回家后将老师的话说给母亲听,母亲说:“不改,难听点没关系,只要我的宝贝女儿乖!”

第一次作业就是学写自己的名字。父亲拉着我的一只手教我写繁体的名字,哥哥抓着另外一只手教我写简体的名字。我看着两边不同的字,似乎都很好看,不丑啊!为什么老师要这么说呢?!我的悟性很高,马上就能将自己的名字用繁、简两种字体写好。

我读书还不到两年时间,母亲病倒并住进市里的大医院!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有一天父亲抱着一个黑漆漆的木盒回来,哥哥哭得死去活来,我才明白疼我我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人世!那时候,我每晚都做同样的,总梦着母亲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回来了,可我总无法和母亲说话!醒来后我非常害怕,所以小时候我一直不敢一个人睡,总要父亲陪着,而且以强迫的方式绝不允许父亲先睡着!

突然有一天,老师上门了,告诉父亲说我的成绩直线下降,全校老师为此事专门开会讨论,决定让我再跟班试读一学期,如果赶不上来的话就得留级!我对此事一直茫然不知,可偏偏我的成绩直线上升了!现在想想,也许是母亲的离世让我过于分心了?

初中、高中,我又遇到同样一个问题:老师建议我改名字!我对老师说:“我不改,我要用这名字来怀念我的母亲,更何况名字也不过只是个符号而已,何必在意那么多!”

一路走来,这个名字也给我带来很多啼笑皆非的闹剧,但我决意一生都只用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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