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落黄昏后

2008-08-31 08:54 | 作者:男人树 | 散文吧首发

夕阳西落,倦归巢,牧笛悠然断山峦,炊烟起,晚归唤,余辉尽染枫林晚。目睹黄昏就感叹人老珠黄,感叹岁月的沧桑,一片枯叶砸伤了眼帘,一抹落日的残红,充溢了空间。人在漂泊流逝的游离中,如秋天的枯草一般,悠荡着一天抑或一个季节的身影,缓缓力根于田间。黄昏,是落叶的归宿,大地,是生灵的坟冢。

暮色没马路,鸟鸣覆临空,黄昏如嘶叫的灵魂,跋涉而来,那冥冥的颜色暗涌幽灵的羽翼,慢慢笼罩整个田园山村,黄昏走得那么老态龙钟。

清晨的曙光从黑暗中孕育出来,就注定了要走与黄昏的蹒跚,犹如人一出生,就毫无理由拒绝死亡,也许黄昏,也许死亡,惨厉了几许恐惧澹然的模样。自识黄昏是白昼的端点,黑的开始,心里就有种莫名的伤感,每每看见繁忙的人们踏着黄昏关闭家门,看见疲劳的城市点亮黑暗的预示灯,就感到了黄昏的惊悸。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看似宛如夕阳落幕的舞台,殊不知,舞台后面的世界依然精彩。

黄昏的精彩,在我生命的历程中,已奕奕生辉。一次无意之中,站在了黄昏的羽翼上,为黄昏琉璃的景象所打动,心中蓦地有了丝丝的温暖,对黄昏那惨淡的光芒有了种深深的闪念。那是一次独自的旅行,到了古城阆中,白天怡然自乐在古城的忆念中徜徉,为古城的山和水所迷恋。到了黄昏,竟然在不经意中,我的钱包和家什都和着落日,跑到了山的另外一边,无处可寻,心悲慌乱,当时已经是六神无主,无计可想,然后一个人追着黄昏的颜色,跑到了嘉陵江边,恰好那是季,到江边乘凉的人不少,暗自庆幸无人看出我是身无分文的浪客,谁也不知晓我的迷茫。一个人独自坐在江边的石凳上,看着夕阳的光芒被夜色的江水冲淡,听着白日的喧闹声在这里惬意散步,心中难免有点失落和酸楚,后来干脆仰面躺在了石凳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慢慢增多。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被黄昏的离别声敲醒了,迷蒙的眼中,竟然清晰地看见了一对人影,站在我的面前,只听得是苍老的声音:“在这里睡觉啊,这么多的蚊子。”

“是啊,这么多的蚊子,不要管他的了,给他点圈蚊香吧。”

当我从不情愿的睡意中立起身来,一阵蚊香的香味袅袅升起,盘旋在我的周围,那袅绕的香味,飘满了黄昏。当我正欲答谢时,那人影已在黄昏的底色中,渲染了整个江边,只有那头上的银色的光芒,照耀着黄昏的光亮。

滚滚红尘流浪在大漠的尽头,浪淘沙又眠几度秋。人的一生要经历过多少的黄昏,也经历了多少的沧桑轮回。看黄昏,放思索,几许人生淡泊,我们也就坦然面对,黄昏是美好的,犹如唱不厌的歌。黄昏人消瘦,人生起浮萍,凄美黄昏路,已是腾云驾雾,登上琼楼玉亭。

黄昏的凄美中奔跑着温暖的柔情,人落黄昏,绽放了家的温馨,有孩子的欢笑,一路奔跑,有小商贩吆喝的声音,摆上街头,有香气四溢的晚餐,在窗户里窃自暗笑,一切都那么静谧,一切都那么祥和,一切都让人聆听天籁之音,周而旋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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